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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池川白之所谓会被苍梧挑中,只因他对谢砚之的恨意早已刻骨入髓。
柳南歌或许会因谢砚之而背叛苍梧,池川白却不会,只要颜嫣仍存活于世,他与谢砚之便永远都会站在对立面。
就像柳南歌永远都不会与颜嫣和解,男人的嫉妒心同样可怕。
柳南歌与池川白又恰好因立场不同而看不对眼,刚好能相互制衡。
他们永远也不会有合作的那天。
苍梧从千万修士中挑中他们二人,可谓是深谙驭人之道。
被柳南歌戳中痛处的池川白瞬间变脸,正要出言反击,便听见破庙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想必是颜嫣醒了。
他与柳南歌好歹也在苍梧手底下共事了数十年,二人十分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开始配合对方,在颜嫣眼皮子底下演戏。
只闻柳南歌骤然拔高嗓音喊道:“池川白?你是如何找来这里的?”
池川白人狠话不多,与她假戏真做,一剑刺去,险些削断柳南歌手臂。
剑光重影中,柳南歌闷哼一声,捂着流血不止的右臂,狠狠剜他一眼,半真半假地放着狠话:“你给我等着,总有一日我定会让你十倍还回来!”
柳南歌说完便跑,并未在此处多做停留,既因伤得略重需及时处理伤口,又怕多说多错,会被颜嫣发现端倪。
她与池川白早就结下了梁子。
也不怕多添这一笔,总之,假以时日,她定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颜嫣扶着墙,跌跌撞撞走出破庙时,只看见一地尚未干透的血迹,与正在拭剑的池川白。
她目光涣散,步履蹒跚,太阳穴仍在突突跳动,整个人犹如大病初愈般苍白,衬得她颈子上那圈指印愈发鲜红夺目。
池川白目光在她苍白的面颊与鲜红的脖颈上来回扫视,心中略有些难受,只因他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他连忙收起剑,想去搀扶颜嫣。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了。
池川白手僵在半空,略有些怔忡。
旋即,调整好情绪,转身,对颜嫣笑了笑:“阿颜,你醒了?”
颜嫣没接话,用一种微妙的眼神打量他。这一眼蕴含太多信息,恍惚间,池川白还以为她看穿了自己的伪装。
可颜嫣什么都没说,以最快的速度收回目光,盯着自己鞋尖发呆,仿佛那一眼只是池川白凭空生出的错觉。
池川白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做。
若想瞒过谢砚之的眼睛,所设之局必不能有太重的痕迹,正因如此,苍梧并未告知池川白自己的计划。
一切都该以最自然的方向去发展,方能不被发现破绽。
池川白犹自纠结着,该不该在此刻将颜嫣送回哀牢山。
原本平静的空气一阵阵扭曲,谢砚之徒手撕裂空间,骤然出现。
本还摇摆不定的池川白顿时有了主意,此时还不宜与谢砚之正面对上,将来颜嫣自会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念及此,池川白不再犹豫,启动苍梧赐下的破空锥,消失在此地。
此刻的谢砚之眼中只看得见颜嫣,他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一把将颜嫣揉入怀里,像是抱住了整个世界。
颜嫣躲避不及,索性就这么让他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