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何止不欢迎他来?简直恨得牙痒痒。
纵是如此,仍未在面上显露半分。
她反手阖上房门,笑意盈盈地走来:“砚之哥哥,你怎么来啦?穗城的事可都办妥了?”
谢砚之并未接话,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周遭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本还好端端窝在他怀里打瞌睡的大尾巴猫突然浑身炸毛,挣扎着想要逃离。
他昂然自若地放开猫,目光始终停留在颜嫣身上,似乎很生气。
他早就知道颜嫣想杀他,故而,当付星寒告诉他颜嫣的计划时,他毫不意外,甚至,心中都不曾泛起半丝波澜。
可她不能七天没见面,连封传讯都不给他;不能在他用漫天红叶诉衷情时,一声不吭挂断他的传讯;
更不能见了他连句问候都没有,上来便提起不相干之人不相干之事。
他在乎的,从来都只是这些。
而她却从始至终都无所察觉,连戏都不愿做全。
颜嫣不懂谢砚之这又是抽得哪门子的疯,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没必要在这种时候与他斗气。
计划被打乱已成既定的事实,与其唉声叹气,倒不如把宝都压在谢砚之身上,先哄着他去杀柳月姬,旁的事再慢慢筹划也不急。
她再次扬起笑脸,侧身坐于谢砚之膝上,搂着他脖子,亲昵地蹭了蹭。
软乎乎地撒着娇:“砚之哥哥,我好想你呀~”
谢砚之在心中冷笑:果真是个花言巧语的小骗子。
手臂却已不听使唤地将颜嫣搂紧,脸也埋在她颈窝里。
颜嫣不懂他怎突然抱得这般用力。
谢砚之声音却已响起,闷闷的,好似还带着几分不易被察觉的委屈。
“那些树全毁了,凡人皆活着,城中修士折损近半。”
言简意赅,没一个多余的字,说得又恰恰好都是颜嫣想听的。
颜嫣若还猜不出他这是怎么了,那可真是个傻子,连忙做出应对措施来补救:“那你呢?可有受伤?”
“没有。”上扬的语调,无法言说的好心情。
颜嫣趁机仰头偷瞄他一眼。
柔和的目光,微微向上翘的唇角,无一不在述说他此刻的好心情。
于是,颜嫣又抱着他脖子蹭了蹭,说起了甜言蜜语。
“昨夜那场烟花很好看,我好喜欢呀,果然,只有你才知道我想要什么。”
她边说边不动声色打量谢砚之的神情,进一步试探。
“你来得这般突然,想必不止是为了帮我杀柳月姬罢?这种事又不急于一时,怎不歇歇呢?”
谢砚之虽爱听甜言蜜语,倒也不至于就这么昏了头。
只能说骗子就是骗子,才说一两句好话,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从他嘴里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