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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两百年,在同一个地方听颜嫣说着类似的话,谢砚之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直至颜嫣挖出药膏,用指腹化开,点涂在他血肉模糊的伤口上,轻声询问着:“疼吗?”
他胡乱飘飞的思绪方才被拉回,微微侧目,看着颜嫣近在咫尺的脸,不假思索:“疼。”
颜嫣有些纳闷,她动作已经很轻了,也就装装样子随口问问罢了,按理来说,是不疼的呀。
思及此,她特意选了处最浅的伤,涂抹药膏的动作愈发小心翼翼:“那这里呢?疼不疼?”
谢砚之仍是道:“疼。”
行了,这下颜嫣算是彻底明白了。
这哪儿能疼?分明就是谢砚之这厮在装可怜!
她一脸无语地朝谢砚之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方才那个地方都已结痂,快要愈合了,你疼什么疼呀?”
“况且,我怎不知魔尊大人您几时变得这么娇气了?碰哪儿哪儿就疼,可真真是……比那凡间的千金大小姐还娇贵。”
谢砚之面不改色,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疼就是疼,况且,你说过,疼就该喊出来。”
颜嫣:“……”
她几时说过这种话了?
可瞧谢砚之的神情,不似做伪。
旋即,颜嫣便反应过来,大抵是那段被她所遗忘的时光中说得罢。
她并不好奇,那段时光里自己与谢砚之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
人总该向前看,既能被忘掉,不也正说明,那些事于她而言根本就不重要?
所以,她为何要去纠结那些早已被时光所掩埋的陈年旧事?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她在溯洄中与谢砚之旧情复燃了,那又怎样?
他这般不顾她意愿地囚着他,便已注定,他们之间绝无好结果。
她宁可死,也绝不要再做笼中雀。
若不是打不赢谢砚之,颜嫣早想甩胳膊走人了,只能勉为其难地继续敷衍他。
“行吧,我帮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胡乱吹了两三下,她又耐着性子问了句:“怎么样?还疼吗?”
谢砚之:“疼,很疼很疼。”
颜嫣嘴角抽了抽,直接撂担子罢工:“哪儿有你这么矫情的魔尊?!我不干了,你自己慢慢疼去吧。”
眼见颜嫣转身要走,谢砚之一把扣住她手腕,将她拽进自己怀里,抱得很紧,才上过药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淋漓。
他将脸埋在她颈窝里,嗓音很轻:“别走。”
他真的好疼,好疼。
第49章
◎从始至终都只有谢砚之一人沉溺在过去◎
烛光从身后漫来,颜嫣的脸逆着光,藏在一片黑暗中,垂着眼睫,看不清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