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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卷在他眼前徐徐铺展开。
小姑娘摘下莲蓬,笑得眉眼弯弯,颊畔还有两颗甜甜的梨涡。
这张脸不是柳南歌,是……颜嫣?
。
颜嫣百无聊赖地瘫在美人榻上,盯着房梁发呆。
今日的发展颇有些魔幻,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
那些莫名其妙的情愫与酸涩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她措手不及。
她在美人榻上瘫了好一会儿,才将那些不该有的情感统统压入心底。
然后,起身。
对镜去拆裹在脑门上的纱布。
那些纱布缠得很紧,不留一丝缝隙,与其说是给人包扎伤口,倒不如讲是在捆绑大闸蟹。
待颜嫣一圈又一圈的拆开纱布,整个就一大无语。
她脑门上只堪堪破了指甲盖那么大一块皮,却给缠得像是做了开颅手术般夸张。
颜嫣犹自盯着镜子感叹。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转身一看,竟是阿梧。
阿梧从门后探出半个脑袋,笑盈盈地望着她:“是尊上让我来这里陪小姐的。”
语罢,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补充了一句:“对啦,小姐你那间房我给它上了足足十把锁!绝不会有人进去!”
颜嫣先是一愣,旋即,忍不住笑出了声。
阿梧的到来,除了意外,于她而言,更多的还是惊喜。
谢砚之不在的时候,她不是发呆就是睡,终于有人能和她闲聊磕牙了。
念及此,她连忙朝阿梧招手,还不忘晃着手中的纱布,笑着调侃之:“你这包扎手法有待提高啊。”
阿梧忙不迭摇头:“这不是我包的啦。”
颜嫣目光微怔,神色诧异:“不是你包的?难不成是谢……”
余下的话尚未来得及说出口,忽见长廊外“飘”过一道修长的人影。
颜嫣有所察觉,转身,迎上那人的目光。
那人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一如既往的高贵冷艳。
颜嫣有着一瞬间的慌张,她可不想再晕一场。
然而,颜嫣是何等的能屈能伸。
当起狗腿子来也是分外的得心应手。
明明上一秒还在嫌弃他这包扎手法不行,下一刻却神色庄严地将那纱布摊开抚平,折迭成巴掌大小,郑重其事地收入锦盒中。
只差烧柱香给它供起来。
颜嫣这出戏演得十分投入,未曾发觉,长廊外那人已收回目光,一言不发地走了。
倒是阿梧,两眼亮晶晶地盯着门外,声音里有着掩不住的激动。
“小姐,我该不会是眼花了吧?尊上方才笑了哎!”
“笑?”
身为谢砚之的枕边人,颜嫣倒是常见他笑,讥笑,诡笑,冷笑,一笑更比一笑危险。
颜嫣搓平胳膊上止不住往外冒的鸡皮疙瘩,缓缓吁出一口浊气,直挺挺瘫在一旁的美人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