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痛归肉痛,可也算是保住了自己苦苦经营的好名声,这钱花得也不算冤。
至于颜嫣最后提出的这个条件……付星寒是真不愿再去当冤大头。
若无谢砚之这句话,他定然会拒绝。
可如今,谢砚之都已经这么说了,纵是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他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谁让他贤名在外?不得不时刻维护自己的好名声。
谢砚之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嘴角一翘,侧身望向谢诀。
不甚在意地道了句:“此事交由你来办,她要学,给她学便是。”
瞧瞧这话说的?还是人话吗?什么叫做她要学,给她学便是?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谢砚之真把颜嫣给宠上了天呢!
付星寒敢怒不敢言,只能低头猛灌茶水,妄图以此来熄灭自己肚子里的无明业火,却不想,那火越燃越旺,几乎就要将他焚烧殆尽。
另一侧的谢诀垂首应了声“好”。
“儿臣明日再唤她过来。”
目光掠过正在拔步床上熟睡的柳南歌,又不动声色收回。
。
与此同时,千米开外的揽月阁又是另一番光景。
局势既有变动,颜嫣自也不敢像前两日那般挖坑挖上一整夜,只怕又会突然冒出个谢诀亦或者是便宜爹。
她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思索再三,还是乖乖躺回了床上。
可她今晚怎么也睡不着了,几番辗转,终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
屋外月凉似水,整个世界都被笼上一层淡淡的银辉。
颜嫣搬了个小马扎,坐在紫藤花架下。
从前颜璃还在的时候,每天晚上颜嫣都会搬个小马扎坐在紫藤花架下听她唠嗑。
她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样,话却比谁都多。
颜嫣若是在她的那片唠嗑声中走神了,她还会用手指去弹颜嫣脑门,像个泼皮无赖一样,强行逼着颜嫣去听那些闻所未闻的离奇事。
“你知道这株紫藤为何会在夏日开花吗?这可是为娘我花了整整十年的工夫培育出来的新种,距今已有两百余年了,岁月可真是……半点都不饶人啊。”
颜嫣这孩子,打小就是个脾气倔的。
颜璃既逼迫着她去听那些个奇奇怪怪的玩意儿,她便鼓着腮帮子,在一旁唱反调。
“骗人,我才不信你这些鬼话呢!”
然后,颜璃便会反手赏她一颗爆栗,“一脸慈祥”地看着她:“你是娘,还我是娘啊?”
颜嫣只能眼泪汪汪地捂着脑袋,继续听她念叨,却再也不敢“出言不逊”,来打断自家老母亲的话。
颜璃越说越来劲:“世人都道修仙好,我却觉得,做个凡人也挺好。”
颜嫣则偷偷摸摸在心中反驳:你又没修过仙,当然觉得做凡人好了。
颜璃又说:“听说呀,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
颜嫣再次偷偷顶嘴:每天都要死那么多人,天就这么一片,哪儿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