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哼了声,手背向身后,安抚着被红线绑上躁动不安的小雀妖,眼神锐利地扫向这个曾经在身后追逐的小少年。
「百里洮,你可还记得你的棤儿?」
男子低垂下眼,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语气淡然说道:
「斯人已逝,我会永远记得她,但,本帝要以仙界为重。」
就在这时,一柄巨大的骨刀忽然从天而降,砍断了那根红线。
空中仙乐鸣奏,彩光散落。
懒散的上神躺在九天玄鸟拉的鸾驾中,摇手唤回了骨刀。
「小洮洮呀,以我看,这孽缘不要也罢。」
「不过是只血脉不纯的蛟龙,修得了帝位又如何,门不当户不对的,还敢求娶我们家小凤凰……」
百里洮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
出身一直是他当上天帝后被诟病的地方,若是旁人提起,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可——偏偏戳他伤疤的人是上神。
我忍住笑意,用神力在凤谷谷口的石碑上刻下几个大字,欢快地爬上了鸾驾。
下边传来气愤的哀嚎声:
「神女怎可将我等与狗并论!」
上神看到石碑字迹后扑哧笑出声,抬手点了点我的额头。
「顽皮,不过这『三界众仙与狗不得入内』倒是起得贴切。」
神与妖之间的悲喜并不相通。
裘棤忧郁了好几日,时不时逮着三重天的那棵新栽的梧桐树揪叶子。
树灵看着自己快被薅秃的头顶表示很不满,哭着来找我投诉。
我本来在凡间的南风馆里喝着小酒好不快哉,无奈只能回来看看这只小雀妖意欲何为。
女子一见到我便开始扯我身上的凤羽,手里还留着当时被砍断的另一半姻缘线。
「凤芪姐姐,那人是谁?为何我看到他心口便开始泛疼呢?」
我用术法幻化出百里洮的模样:「你说的可是天帝?」
她轻轻颔首,不自觉地抚摸了一下腹部。
「是个渣男,更是你的仇人。」
我义正词严地肯定道:「他瞧上了你的美色把你骗上仙界!还觊觎你的宝物,误你道途,再过不久,他还要杀你全族!」
天可怜见,我可没说半句假话,女主的父亲是妖皇,百里洮想一统三界成为至尊,自然要铲除妖皇一脉令妖族臣服。
裘棤的表情从茫然到恍然大悟,「这人真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