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该这么做的……
我是……猎罪人。
当榔头狠狠砸在了后脑勺上,林海亭终于彻底没了动静。
但我没停。
榔头一次又一次落下。
以暴制暴,以恶制恶。
他欠下的,我要他十倍奉还!
「喂!这里有血迹!」
外边忽然大喊起来。
浑身是血的我拿着榔头,没忍住笑了。
我早就是那么一个不吉利的人……
偏偏老天非要折磨着我。
「轰!」
突然,一阵引擎声传来,工厂后门被狠狠冲破!
我回过头,却见到了那半张面具。
一身干净的白衬衫,骑着摩托车,对我伸出了左手。
我没有动,傻傻地站在原地。
他一把搂住了我的腰,带伤的他疼得闷哼一声,还是将我抱了起来。
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双手将我护在怀里,把车调了个头。
苏清河进了厂房,他正好看见了白术,冷声道:「手下败将。」
白术瞥了他一眼:「日你妈……算了,你妈是无辜的。」
苏清河迅速要拔枪,但白术已经加起油门,极速行驶。
我大脑空白地看着他。
风儿吹着他的刘海和领口,锁骨上淡淡的伤疤,喉结处的线条,白色衬衫沾染了我衣服上的血迹。
我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只是突然好想找个人哭,无论那人是谁都好。
我回身抱住了白术,双手紧紧勒住了他的脖子,在摩托车行驶时的轰隆风声下,像个孩子一样歇斯底里,嚎啕大哭。
明明我手上还抓着螺丝刀和榔头。
明明我刚刚才用这些杀了一个人。
可我好想找个人哭一会儿,想告诉他我好难过。
白术没有讲话,在这偏僻的道路上,他将摩托车开得极快。
道路的尽头是一片沿河的荒野农田,前面已经无路可走,后面的警笛声鸣不断。
他终于说话了:「怕死吗?」
我哭着说:「想死。」
「好。」
他没有停车,反而直接将摩托车开进了这片荒路。
明明那也不是山地摩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