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波澜,瘦削的脸颊满是憔悴。
我还记得她欣喜地说过,感谢上苍,给了她新的家人。
我在人群中与她遥遥相望。
她眼中才有了些神采,嘴唇一张一合。
我辨别着,她说:「温泉。」
「时辰已到,问斩。」
一块令牌被扔下。
我的兄长覆手而立,面上波澜不惊。
冷眼看着刀起刀落,我试图从他眼神中找出些别的情感。
他倒是真的像一座岿然不动的青山。
嫂嫂看着他,眼中波涛汹涌。
她没有哭,反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释然。
那些人头被挂在了城墙之上,忍受日晒风吹。
我后来才知道。
那日少年奇怪的服饰,才不是什么祭祖之衣。
而是前朝王室庆典会穿的衣服。
定然是这件衣服,让潜伏多年的兄长,发现了端倪。
嫂嫂,是不是也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兄长病了,毫无缘由。
那日上朝前,突然吐了一口鲜血。
我看到了兄长摊开的包裹里。
有一盒已经发霉的饺子,是嫂子送兄长回朝时装上的。
他今日才看见。
他曾经在信里夸过,嫂嫂的饺子天下无敌。
他心里巍然的山。
在看到这一盘小巧的饺子时,突然坍塌了。
往日里相处的点滴,细细密密缠绕成一张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