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负担,我发誓,他让我往东我便往东,喊我往西我便往西。
这一路,他替我杀退三回刺客。
我精神濒临崩溃,为让自己保持清醒,不得不开始仔细盘算究竟是谁这般想要我的性命。
「最有可能的便是苏南那些被我查办了的官僚。」我自顾自分析着,「可若我死在回都城的路上,他们必然也无法逃脱干系。我也不曾赶尽杀绝,他们何须铤而走险?」
看来,想要我性命的人,不在苏南,而在胤都。
程昱的步伐逐渐踉跄,然后,他直挺挺倒在了我身前。
晕倒前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快走……」
其实不用他说,我也是应该丢下他的。
第一,我是公主,他是暗卫。他生来注定要为我拼死拼活,而我却无须对他的性命负责。
第二,那些人要杀的人是我,把他丢在这儿,没准反倒是救了他性命。
可我到底还是将人拖进了一旁的山洞,对程昱,我心软得好似寻常人家的贤妻良母。
我生来就是被别人照顾的,如今要照顾一个重伤昏迷的男人。
这无疑是地狱模式……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我。
眼见程昱被我「照顾」到奄奄一息时,一个采药的郎中恰好路过。
我想程昱也是命好,不然纯靠我,他的命基本在十八岁时也就结束了。
所以,当他醒来对我说「感谢公主救命之恩」时,我着实心虚了好一会儿。
「与我无关,是你命大。」我端了药碗坐在他身边,「起来把药喝了吧。」
我没说这药是我亲手熬的,更没说和郎中学熬药时我差点儿把自己的头发烧没了。
我不想向他讲述我的付出,我怕他小时候那个想给我当面首的心又活泛过来,毕竟他昏迷不醒时满口都是我的乳名。
「卿卿,是我便不行吗?」
好久没有听到有人唤我卿卿了,顾卿卿这名字藏在承德长公主后,我似乎早就已经不是我了。
程昱,不是你不行,而是我不行。
正如当年带他回家时我对他说的话:「我这府中面首太多,倒是不差你这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只是我还缺个暗卫来护我安全,你可愿试试?」
其实我什么都不缺,只是外面天高海阔的,我不想让这小泥猴子永远陷在我的后院里。
他还可以飞,可以当鹰的男人,为何要做我的笼中鸟?
5
我好不容易回了家。
公主府的美少年们排了队来迎接我,辛苦他们,又哭了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