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一个人映着昏黄的路灯走回住的地方,不知道哪天开始,我感觉被人尾随了,拿手电筒照过去,又什么都看不见。
后来,那个人会扔来一俩个石子,我装作和人打电话,加快脚步赶回去,之后,我不敢再去了,一个人在房间里吹风扇,半夜竟然有人拿石子砸我的窗户。
我向村支部反映了情况,他们说最近的确有个精神不正常的男人出没在村子,他们说会处理,让我不要害怕。
回去后我依旧放不下心,做了一夜的噩梦,醒来发现有个人坐在我的床边。
我吓得攥紧了毛毯,他说:「别怕,我是周杨。」
我做梦一般看向他,他静静坐着,像是在等我确认。
他说公司放了个小长假,就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不可控地落了满脸的泪。
他靠过来点,把我抱在怀里:「怎么还哭上了?」
我没有给他提起被尾随的事,我说应该是高兴的。
他陪我在那儿住了一个星期,像一个小跟班儿似的,跟着我从学校到宿舍,又从宿舍到学校。
我讲课他就在外面等我,我回去,他也回去,然后当我的内厨。
我扮演着导游的角色,每天晚饭后带他四处溜达……
近九月的风不再那么闷热,他牵着我,我们站在一座小山上,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草坡。
夕阳铺了半边天,橘色的光一直蔓延到那个拿着风车的小孩儿的脚下,他的爸爸妈妈在后面跟着……
「周杨,等我回去,我们要一个小孩吧。」
他怔了怔,看着我说:「好。」
我送他到镇上的车站,告诉他年底就会回去的。他点了点头,紧紧抱住我。
我拍拍他的后背说:「好了好了,怎么还矫情上了。」
再次见到他,是霜降,我们结婚的日子。
「矫情就矫情吧,林漫,今天是我们结婚两周年纪念日,我怎么想都必须要来一趟。」
我嗤地笑了,挽着他的手臂告诉他:「正好我又想你了。」
他送给我一条围巾,说年前应该没时间来了,让我冬天戴。
我笑他越来越唠叨了,有点像我妈,他也跟着笑了。
他看了看我空而简陋的厨房,说一个人生活也不能太将就,然后拉我去镇上买东西。
傍晚回来,路过野草地,他蹲下摘了几束花,用绳子捆好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