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后,江雨铃被册封成了贵人,毕竟被「宠幸」过,又有太后撑腰,上位是很快的。
后来连着几日,皇上都翻了她的牌子,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到后面就极少再找她了。
话说回来,第一夜是我代她去的,她压根没破身,我真是好奇,她后来是怎么糊弄过去的?
想来想去,觉得多半是周嬷嬷教她自己破的。
想想那模样,还真是有点儿狼狈。
不过,更狼狈的还在后头。
江家是太后的嫡系,江雨铃是江家和太后的稳固权势的希望,她若能诞下皇子,成为皇后,那就意味着,半壁江山都握在了江家和太后手里。
因此,太后三天两头就要召见她,耳提面命,让她争点儿气,赶紧怀上孩子。
皇上都很少再见她了,让她上哪儿怀个孩子去呢?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她不得不放下身段,学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等皇上宠幸的秀女,今日在御花园跳跳舞,明日在寝宫门口唱唱歌。
可巧的是,近日多地闹虫灾,小麦绝收、饥民闹事,皇上忙得脚不沾地,谁也见不着他。
江雨铃这些小把戏,便都白做了,想想都知道她有多生气。
她忙着争宠的时候,我在浣衣局忙着活命,一天洗十个时辰的衣裳,累得头昏眼花,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猝死了。
好在我勤快,不抱怨,浣衣局的管事姑姑便很喜欢我,会想着法子帮我偷偷懒。
她曾远远地见过江雨铃,知道我和她长得像,常常感慨,真是同脸不同命。
我轻笑,不必唏嘘,我的命,还没定呢。
六月初的一个夜晚,管事姑姑差我去给各宫送晾干的衣裳,这是我头一次走出浣衣局的大门。
其实这个活,也就相当于变着法子给我偷懒。
送一趟衣服,宫道上慢慢地走一走,几个时辰就过去了,若嫌不够,还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坐着歇一歇。
我抱着装衣服的竹筐,推门出去,还没走几步,却在拐角处突然撞上一个人。
他盯着我,愣神半天,欣喜道:「原来你藏在这里。」
我也愣住了,这人身高腿长,一身月白锦衣衬得他尊贵、清逸,满朝也只有他一人有这样的气质了。
可他怎么会来呢?
哑声片刻,我稳稳心神,佯装镇定,颔首道:「九王爷。」
他完全沉浸在惊喜的情绪中,并未察觉到我的疏离,问我:「非白,你这些日子过得还好吗?你怎么会到这种地方来?你……」
说着,他的手几乎要搭上我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