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亭戴着面具,我看不清他的脸色。
但我觉得他肯定在笑鬼王像个傻缺。
等到鬼王想要在人间设堂口做站点的时候,我说,棣棠山吧,那儿风景好。
鬼王不放心让我一个人去,他总担心我会背叛他,所以让容亭跟着我。
那真是,求之不得。
我在棣棠山上建了聆风阁,容亭问我为什么取这个名字,我说因为今天的风大得像有人在抽我耳刮子。
容亭给自己取的外号叫玹机,我没取,无名无姓,死后无碑就最好。
后来棣棠山大战,聆风阁不知道被谁降了一个雷劈得渣都不剩了,听说这个消息我肉疼了好一会儿。
如今的容亭不必再以面具示人,这天下的风光都落在了他的肩上。
我问他不怕当初放的那些人泄露他的身份吗?
容亭错愕的看着我,问我怎么知道他放了那些人。
我噎了噎。
娘的,说漏了。
各个门派有各个门派的传承。
比如流云峰,传承的就是大漏斗的精神。
能漏的我使劲漏,不能漏的我一点一滴的漏。
当然,有时候漏得多了,也会被抓住。
比如现在容亭就抓着我问我到底瞒了他什么。
吱吱鸟叫起来就没完,容亭皱着眉一挥手,漫天流光,瞬间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我问容亭想知道什么。
容亭撩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红线。
他问这是不是和我有关。
我盯着那条线,容亭盯着我,我几度想要点头,可棣棠山的风太大,吹得树都弯了腰。
我摇了摇头。
容亭不死心的接着问我为什么明知道他在一点一点的蚕食火狱却一直替他隐瞒纵容。
我说废话,因为我是好人啊。
身陷囹圄,那就去撕破这黑压压的天。
容亭问我既然是流云峰的人,为什么要跑去火狱。
我说天地不仁,身处仙途或魔道并无差别。
结界里你来我往一问一答,结界外日头隐匿,颇有些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我插科打诨,容亭气急,握住了我的手腕,双指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