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幔背后,三位后宫贵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画面云淡风轻。
“可难为了三位公子,先生今日讲学,连本宫听得都有些犯困。”闲谈间,王后突然不经意道。
王后开口,必须得接。
可是左右两位贵人却不知王后所指,先生往日也是这么讲的,为什么偏偏就今天犯困了呢?
“三位公子确实年幼了一些,多些日子便好了。”楚美人犹豫着赶紧接过话去。
“公子译、公子韪尚可,只是公子泮……。”江良人也顺着话接了一嘴。
“……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良人可知这话何解?”王后转而问直问江良人。
“臣妾不过略知一二,岂敢在王后面前造次?”良人道。
“略知一二?且说给本宫听听。”王后道。
“这……前些日子先生讲过,大概是说,孝顺父母、顺从兄长,是为做人的本分。”良人小心应道。
“顺从兄长,长幼有序,是为礼仪之要……良人知书达礼,本宫甚慰。却不知道公子泮多大了?”
这是坑!
话到此处,杜轩自是听出了玄机,王后这是在挖坑,等着江良人往里跳啊。
“禀王后,泮儿四个月龄。”良人似乎也有警觉,赶紧小意道。
“四个月龄?公子译年方六岁,就连公子韪也是四岁之龄,此番同馆同学,和良人所言孝弟之意,岂非相去甚远?”
“这……”
王后话出,不仅江良人,就连那楚美人也是瞬间失声,原来王后是不爽公子泮和两位长公子同馆同学啊。
杜轩听闻这番对话,直接想骂娘。他心里明镜似的,王后绕了半天弯儿,哪里是不爽自己和两位公子同学,分明是担心自己抢了公子译的风头,公子译乃嫡子,是太子之位的有力人选,是要当做未来国君的路子培养的,历朝后宫之争,不就为了这点破事吗?
想到此处,杜轩才意识到自己昨天犯了大错,不应该在太和殿表现得那么逆天,以致于让那位大王老子高兴之余,竟给了自己这么一个鸡肋般的赏赐。
这哪是什么奖赏,妥妥的偷鸡不成蚀把米,谁特么稀罕太子之位?劳资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你这区区开明国伺候不了小爷我,OK?
不行,不能从此被王后惦记上了!这学馆咱们说什么也不再来了,见事不对,得马上撤退。咱躲得远远的,不招惹谁还不成吗?
想到这里,杜轩演技再次上线,立即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迈着小短腿就冲先生跑去。
“抱抱……抱抱……”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杜轩一边跑,一边张开手臂求抱抱。
就像所有的男青年面对一个突如其来的婴儿,都给不出正确的反应一样,那位先生正懵圈呢,刚来得及把竹简放下,就被杜轩一把扑了上去。
被先生笨手笨脚地抱在怀里,这货扮出一副无敌乖巧模样,手却不老实起来,往先生梳理整齐的胡须上一通乱抓。
“公子泮,公子泮……”
先生闪躲不及,又不敢把杜轩放下,胡须和表情一起在风中凌乱不堪。
这还没完,杜轩又对先生头顶上包裹发髻的那方帛巾发生了兴趣,趁其不备,伸手一把扯将下来,憨萌萌地,天真无邪地把玩着。
下一刻,先生的头发哗啦散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