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你那么恶毒。」
「你敢!」林贺说完,我有气无力骂了声。可也或许只有我自己知道,当时年少无知的我是真的想给他降温治病。
他笑了笑没接话,只从背包里拿出一件干衣裳给我,又在我脚边坐下。
他背微微弓着,他的头和我的头几乎不差毫厘。
「沈梨儿,很少看你这么脆弱的。」
他柔柔地说,我裹紧了衣服,觉得他是欠扁。
「别担心,雨停了我们就可以下山了,暴风雨很快的。」
我再一次拒绝感动:「我知道,别吵了。」
他似乎敢怒不敢言地点了点头。
不知为何,这一刻,我又想到了兜里的小鲤鱼手链,刚想问些什么,不料他未卜先知比了个噤声:「病号少说话,保存体力。」
我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不让我说,他自己又说:「沈梨儿,和我营业这段时间你真的很难受吗?」
我闻言心里不知为何愣了一下:「唔…你不难受么?」
林贺眼睑垂了垂:「难受啊,但我们的难受肯定不一样。」
我想也是:「那不然呢,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从小我们的难受就不一样。」
他看向我:「那你对这份难受的接受度在哪?」
说实话我没太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但鉴于我的一贯作风,还是硬着头皮回答:「死不了就成。」
他突然笑开,虽然我也没懂有什么好笑的。
「那你还真乐观哈。」
「……是吧。」
不乐观和阴阳人处不下去的。
我俩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我感觉我要烧晕过去的时候,窗外也就放晴了。
全节目组人都久旱逢甘霖似的收拾东西打算赶紧走,可不料这时,外头突然来人传话——
泥石流塌方,下山唯一的路被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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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消息,我旋即咳了声惊天动地的,吓得导演立刻来看我。
「沈老师,沈老师,你没事吧。」
现在是下午六点半,秋天天很快就黑了,入夜温度还会降,我虚弱问:「咱今晚是要住这儿了吗?」
导演悻悻:「装载机在通路了,沈老师你千万不能有个三长两短啊。」
我虚无翻了个白眼:「导演,能不能说两句吉利的。」
导演:「呜呜。」
病来如山倒,我现在是真难受,也没多余的精神跟别人跑火车,只感觉越来越晕,眼皮越来越沉,眼前景象也越来越模糊——
然后落入了一个温温凉凉的怀抱——
林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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