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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怎么停了?”
陆裴似乎早已预料到坦格会有此疑问,他从容地从身旁的一个破旧木箱上拿起一个望远镜,轻轻一抛,准确地落在了坦格手中。语气平静道:“我们上不去了,这岛四周都是警察和军队。应该是被彻底清缴了。”
坦格接过望远镜,调整焦距,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百花岛附近的海域,密密麻麻地停靠着数艘军方的轮船,它们如同钢铁巨兽,将这座岛屿团团围住,不留一丝缝隙。他的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陆裴见状,自顾自地找了一个较为干净的木箱子坐下,双腿随意地交迭,显得颇为悠闲。“你也是找人的吧?”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坦格闻言,目光从望远镜上移开,看向陆裴,“你不是吗?”
陆裴轻轻一笑,“我已经找到了。”
坦格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你很幸运。”酒精已经将他的大脑麻醉,此时的坦格还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在这茫茫大海对方怎么就找到人了。
说完,他转身要回船舱内,陆裴知道,坦格一定是又想去冰箱找酒借以消愁,便出声提醒道:“我刚在路上捡到了一个小孩,你在休息,我又怕房间太远照顾不到,就暂时把他放在了餐厅的椅子上。你等会去看看他的输液瓶里还有没有药水,这孩子也不知道在海上漂了多少天,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趴在一块破旧的木板上,眼看就要不行了,整个人严重脱水。”
坦格的脚步微微一顿,随后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餐厅。
踏入餐厅的那一刻,目光立刻被沙发上那个被毯子紧紧包裹的长形物体所吸引。他没有多想,径直走向冰箱,熟练地拿出两瓶酒,关上门,刚要转身,脚步却莫名地一顿。
忽然想起陆裴的交代,便走向沙发,目光落在悬挂于一旁的输液瓶上。瓶中的液体已经见底,坦格皱了皱眉,随即拿起桌面上的备用药瓶,小心翼翼地换上。
就在他专注地更换药瓶时,意外发现针管已经出现了回流,鲜血在透明的管道中逆流而上,触目惊心。
他心中一惊,连忙掀开毯子的一角,找到少年的手臂。他动作轻柔迅速更换了一根新的针管。
可能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少年的手无意识地抽回,原本盖在少年半张脸的毯子一角随之滑落,露出了他那张稚嫩苍白的脸庞。
坦格本想伸手为他盖好毯子,但当他看到那张脸时,整个人如遭雷击,猛地站起身,后退几步,手中的酒水因失去控制而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与桌脚发出沉闷的回响交织在一起。
这少年怎么跟时安长得一样。
见面2
“安安?”
坦格瞪大了眼睛,那张脸,和时安一模一样的脸,这让他瞬间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与困惑中。他颤抖着双手,不敢置信地盯着沙发上的少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那是害怕,是贪恋,是对过去几十年懊悔与思念的交织。
就这样这个高大的男人,直挺的脊背瞬间塌下去,他如同一个手足无措的孩子,瘫坐在地上,眼神贪恋盯着沙发上的少年。
滚落在地上的酒瓶因为海浪的来袭,重重撞到门角,摔成一堆碎片,刺鼻的酒水往坦格方向流。冰冷的液体唤醒坦格,不对,安安已经死了,他的孩子死了,这个少年不是他的孩子,他强行抽回理智,这才意识到巧合的背后或许存在某种阴谋。
对方怎么敢用冒充时安来接近自己,这简直就是自己逆鳞。想清楚的坦格混浊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他快速起身,丝毫没有之前笨重感,朝着这驾驶舱走去。
一路上,他的心跳加速,思绪纷飞。当他推开控制室的门时,正好看到陆裴正专注地接通着终端,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微笑。
坦格的出现似乎并没有引起陆裴太多注意,他只是无声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正忙着。
但坦格已经失去了耐心,他怒吼一声,如同一只被激怒的猛兽,猛地冲向陆裴,一把将他掀翻在地。
他满脸愤怒,双眼赤红,青筋凸起,双手紧紧揪着陆裴的衣领,仿佛要将他生生撕裂:“是谁?是谁派你来的!”他的声音沙哑而充满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终端从陆裴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里面传来宋清和的声音,清脆而悦耳:“陆裴?说话。”
灯光昏黄,仪器上的指示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为这紧张的氛围增添了几分不安。坦格与陆裴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仿佛一根弦随时可能断裂。
“费尔,你真的误会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陆裴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他试图解释,但坦格的愤怒显然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
坦格的眼神如同两把利刃,他低声吼道:“解释?你们找上我,还要我解释?”
陆裴深吸一口气,他知道此刻的解释只会让坦格更加愤怒,他还是试图保持冷静:“费尔,你听我说,这中间一定有误会。我……”
坦格已经不想再听任何解释,他猛地向前一步,一拳挥向陆裴。陆裴反应迅速,侧身躲过,随即反击。两人的打斗瞬间爆发,控制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
坦格的力量惊人,每一拳都带着呼啸的风声。陆裴则凭借灵活的身手,不断躲避并寻找反击的机会。他们你来我往,拳脚交加,控制室内的物品被纷纷撞倒,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