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战舰上的西贝尔不解的看着底下散漫等待归队的士兵突然狂奔起来,他朝着指挥台的蒙吉喊道:“蒙吉你过来看是不是有危险?那些士兵怎么在朝着一个方向狂奔。”
蒙吉还没反应过来,副官率先快步走到指挥台,一通操作,屏幕上出现陆地上狂奔的士兵实时影像。他将镜头往士兵前面移动视野内逐渐出现两道让他们熟悉的身影。
“是陛下和大殿下。”
此话一出,指挥室内所有人都目光看向屏幕。
不等他们欣喜,跑在最前面的坦格的步伐缓缓慢了下来,在他前面一米的地上躺着一个人,
无尽的戈壁滩上,夕阳如血,将天际染成一片悲壮的红,仿佛是大自然对逝去生命的哀悼。广袤的沙地上,稀疏地散落着几片红色的羽毛,在这荒凉之地显得格外刺眼。
时安静静地躺在地上,在他的身下是被鲜血染红的羽毛。他面容安详,仿佛只是陷入了深深的沉睡。他的双眼紧闭,双手交迭于腹部,保持着一种平和的姿态,没有挣扎,没有痛苦,只有死亡带来的宁静。
平静的就连他存在于这个戈壁滩上,没有一丝突兀,好似他生来本就在应该在这里。
这里就是他的归处。
坦格嘴角扯出一摸微笑,苦涩的笑容让他红了眼眶,双唇不停的抖动,突然一口气猛的涌上来让他不得不持续的咳嗽。
他看向时安方向,又转头看向身后宋斯辰,又看向时安,连续循环几次,最后他努力挺直腰杆缓缓走过去。双膝跪在时安身旁,斗篷将沙尘轻轻扬起,又缓缓落下,覆盖了他膝盖上。
他抬起的手本能想放在时安鼻尖下,随后转变方向,改为抚摸时安的脸颊。他声音沙哑低声道:“安安,怎么睡在这里了?你不是答应爸爸不乱跑,要好好待在帝星的吗?”
触感下冰冷的体温提醒着他,他亲自养大的孩子,已经离他而去。
坦格怎么也想不明白,时安的身体不适已经治愈了吗?为什么诅咒还会应验,为什么神明没有听见自己的祈祷,他们应该听到自己家祈祷,索取的应该是自己的生命,而不是孩子的。
宋斯辰不可置信看着眼前这一幕,眼底满是惊愕,发软的双腿无法支撑身体的力量,最后跪在地上。他低垂着头,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双肩不断地轻微颤抖,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压抑的呜咽声。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诅咒不是解决了吗?为什么还会应验。
为什么他的亲人都在离他而去,先是母亲,然后是小舅,现在是安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永生教捣的鬼,他要杀了他们,他要杀了他们。
宋斯辰猛的站起身,拿着佩剑就往身后跑。
正在基地门口的士兵,正命人将基地内永生教的罪犯们,一个个带上镣铐,记录名字,等待押送回帝星,远处一个黑影直直冲过来,手里还拿着长剑。
周围见状的士兵纷纷拿着武器涌上来,想要阻拦,看清宋斯辰肩上勋章,又立即退了回去。
“他们老大是谁?”宋斯辰扯着一名白衣教徒怒吼道。
士兵指向旁边的正在登记的马肯,宋斯辰见状抬脚一脚将人踢飞出去,嘴里怒斥道:“你们该死,你们该死。”
夕阳缓缓而下,夜幕降临。昼夜温差极大的戈壁滩上,此刻的温度已经下降至三四度,坦格摸了摸怀里时安身上的温度,低声道:“降温了,安安爸爸带你回家”他踉跄的起身,小心翼翼的将时安抱在怀里,仿佛害怕惊醒怀中的人。
远处山头上,蒙戈愧疚的跪在地上,目光一直紧紧追随在时安身上。如果他们没有中计,对方就无法让人扮作自己骗走陛下,那陛下就能救小殿下,小殿下也不会死。
顾西和卓耿一向不对付,此刻的他们没有吵闹,只有失去挚友的互相慰籍,年纪略小的奎兰最先红了眼睛。
战舰回来到帝星,在他们回来第十天后,永生教的教徒被推上刑台,结束他们的一生。人们也知道流浪体会从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们再也不会有战争再也不用小心翼翼的防备着,偏远星的士兵不用在不断离家,他们可以和家人相聚。
回来的第十五天,真假皇子落下帷幕,周冬瑾和帝星其他背叛国家的官员纷纷送进监狱,这时人们才幡然醒悟,知道自己误会了时安,并且在网上发布投票恳请时安原谅。
回来的第二十天,人们开始发现端倪,按照往年,清缴流浪体过后政府会举办庆典而且这次没有,每周的例会陛下没有参加,政府并没有对于彻底清除流浪体这件事情感到开心。
回来的第二十五天,网上有人发出传言,小殿下战死,所以政府没有庆祝流浪体被清缴,那是因为皇子死了,陛下沉静在悲痛中无法处理公务。
回来的第三十天,皇室公布时安的死讯。
五十年后,春日里,阳光温暖而明媚,一群小学生身着鲜艳的校服,在老师的带领下欢声笑语地穿梭在公园的小道上。他们手中提着餐盒,拿着野餐垫,目光不断在公园中跳跃,试图寻找一个合适位置享用午餐。微风轻拂,带来了花草的清香,也撩动了孩子们活泼的身影。
在一片开阔的空地上,一座高大的执剑少年雕像巍然矗立,阳光下剑尖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一个学生好奇地指着雕像,满脸疑惑地转头问老师:“张老师,这人是谁呀?”
张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抬头望向雕像,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微笑着猜测道:“或许是一个对联邦有着卓越贡献的英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