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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个人说什么洗手间,他快速走到洗手间,尝试扭动门把手,却发现门被牢牢锁住,里面隐约传来潺潺的流水声,伴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
他压低声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而有力:“小……时安你在里面吗?我是你舅舅的好朋友,开门,我带你出去。”他的话语在狭小的空间内回荡,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霍江的眉头紧锁,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连续叫几次里面没有回复,霍江不耐烦抓过旁边一个神色迷离、衣衫不整的青年,青年的眼中满是迷离与惊恐,嘴角却挂着一抹不自然的微笑。“帅哥,一起啊。”
他怒不可遏,将手中的饮料狠狠地泼在青年的脸上,清凉的液体瞬间让青年的神志清醒了几分。他抓住这个机会,再次问道:“谁在里面?”
青年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哆哆嗦嗦地说:“不知道,我们进来的时候门就是关着的。”
霍江松开手,将青年推到一旁,对好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好这些人。随后,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对卫生间内喊道:“你让开,我踢门了。”话音刚落,他猛地后退几步,蓄势待发。
“哐当”门被踢开,霍江缓缓走进去,没有看见有其余人都身影,他心中的石头狠狠落地,要是小殿下在这出了事情,对于宋家必定又是一场阴霾。
不对,没有其他人那小殿下,听着水声,他快速往浴缸跑,只见少年身影静静地躺在水底,精致眉眼没有一丝难受,好似睡着了般。
霍江的心猛地一紧,快步上前,伸手探入冰冷的水中,将那人缓缓抱起。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心头一沉,怀中少年的体温低得惊人,呼吸几乎微不可察。他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地将人包裹其中,转身冲向门外跑。
他没有注意到,在少年脖子项链缓缓掉入水中,最终红色的珠子沉在浴缸的水底。
本想往大门方向走,迎面走来是刚刚派去大门口的好友,好友神色焦急,“霍江,外面全是记者!”
他眼神一凛,迅速做出决定:“你去找王虎,他有办法处理。我先上楼,从后面出去。”他边说边看向李浩,却发现对方的目光正紧紧锁定在自己怀中的时安上。
霍江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李浩,你在看什么?再看下去,宋辛怕是要把你的眼睛挖出来。”这句话一出,李浩猛地回过神来,连忙点头应允,转身匆匆离去,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及时收回了目光。
他抱着时安,穿过昏暗的走廊,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漫长。包间内,柔和的灯光洒在每一个角落,却似乎无法驱散空气中那份压抑的气息。
宋辛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那么放肆喝酒,一下子上头,刚睡醒发现周围什么人都没有,于是进洗手间洗了脸,酒意渐渐推,刚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还没走到门,门被推开,霍江抱着一个人快步走进来。
宋辛本想调侃两句,看清少年的脸,他的面色陡然转变,阴沉得可怕,“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刚快步上前,想要接过时安,但看到时安那苍白如纸的小脸和紧闭的双眼,手又停在了半空。
霍江简短地叙述了发现时安的经过,没说一个字,宋辛的脸色就暗沉一分。
宋辛不敢想,要是今天他不在这里,霍江没有发现短信,好友们没有去10号包间,那时安会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们将时安放在沙发上,霍江和宋辛说着后面的计划,他们不可能在前面走,只能走后门,这种地方一般还会有第二个门,希望那里没有记者。
突然霍江发现什么,惊愕道:“宋辛你看小殿下的身上是什么。”
只见黑金色的纹路爬满时安的皮肤,纹路爬过的地方,冒出阵阵血丝。
珠子并不能治愈时安,只是抑制,他的身体并没有康复,一切只不过是一个假象,今天中药加上珠子的掉落,他将面对的又是什么。
得救
时安被疼痛感刺醒,睁开眼睛看见白花花的天花板,这里不是包间的洗手间,他记得自己是在浴缸里面。
一股湿漉漉的粘腻感粘在身上,他低头一看手上是血渍,斑驳的血渍透过蓝白色的病号服,缓缓渗出最后血液沿着病床流在地面上。
“不!”
病床上的时候,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他慌张看向自己手,没有血渍,身上的衣服,床垫上什么都没有,看清楚这一幕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悬着的心还没落下,眼神一瞥,看见手上缠着的绷带,撕裂的刺痛感顿时来袭,他痛苦地茍着腰,趴在病床上。
这感觉他得太熟悉了,随着病发的次数增加,疼痛感也越来越疼,最疼一次长出羽毛。
羽毛?时安踉跄从病床上下来,扯出注射器,病房内的仪器发出刺耳的“滴滴滴”声。他没有理会,踉踉跄跄往洗手间房间挪动。
镜子中的他面色苍白,自脖子以下开始缠绕绷带,绷带上还带着丝丝血渍透出来,他粗鲁扯脱下病号服,扯开身上的绷带,看着皮肤上没有出现羽毛,缓缓呼出一口气。
看着皮肤上细小的裂痕,还在渗出的血渍,时安疑惑搜遍全身口袋,他的珠子呢?
宋辛和医生在办公室商量时安身上的症状是因为什么引起,还没出结果,护士急忙敲响病房门说病房内的病人醒了。
等他们一行人回到病房,只看见乱糟糟的病房,光滑的地面上滴滴答答有几点刺眼的血渍,仪器还在作响,注射器的针口冒出药水渗入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