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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格翻找衣服的手微顿,微笑敛了一下,他拿着选好的衣服走到床边,边给时安换边解释道:“是,但你要相信爸爸,一切都不是问题。都会解决的。”
“治不好了对不对?”时安抬手将手伸进袖子,神色如常,没有慌张,没有害怕。好似在说的不是自己的病情。
坦格将人抱下床,拿起鞋子放在小家伙的脚下,他半跪拿起鞋子给时安穿上,眼底带着诚恳,“会治好,我跟安安保证。”
时安闻言,怔怔看了坦格几秒,随后应道:“好。”像他们教他的那样,去尝试相信别人,未必不是一件坏事。
父子两人换好衣服出房间,餐厅内宋斯辰和宋清和已经在一旁坐着,宋清和见时安来了,立即拉开旁边的椅子,将牛奶倒好,招呼道:“安安快来。”
“好”时安快步上前,坐在自己椅子上,喝完半杯,他疑惑看向一直没有说话宋斯辰身上,“哥哥怎么了?生气了吗?”
坦格将早餐给时安摆好,“吃东西的时候不要分心,你哥哥没有生气,快吃”说着他抬眸看了一眼对面宋斯辰。
宋斯辰黑沉的面色,听到时安问自己的时候微微缓和,听见坦格说话,手上动作重几分,茶具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餐厅内十分刺耳。
早餐过后,坦格让询问时安今天还找树宝玩吗?时安知道这是在支走自己,“去,我们昨天约定好了,那爸爸我先走了”他顺水推舟说着,走到小院门口。
自己离开小院他们才敢肆无忌惮地讨论,这样才能弄清楚,他们到底在商量什么。
“拜拜,爸爸”时安在坦格的目光中走出小院,坦格见人已经走远,便回来会议室,殊不知时安在他转身离开后,迅速往旁边拐,他记得这有一个狗洞可以进到院子里面。
小院独立在村子最外围,旁边都是小道,院子荒废被村民用来储存柴火,他们清理的时候只是将柴火都堆放在后院。
“坦格,你别想,我是不会支持你这个决定的!”
“那你说怎么办?将你弟弟一个人丢在这里吗?”
“那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或许再研究研究,能有办法将泉水带走,这样时安病情可以稳定,可以带着时安离开。”
“我们也想有其他办法。我不能将你们兄弟两人全都丢在这里,你觉得这样行得通吗?那群人口水能淹死我,如果你失踪不在,更衬他们心意,刚好推送白家那个到我身边,他们打什么注意你不知道?”
“你不是还活着吗?你可以防备他们,解决他们。”
“我会一直活着吗?不会!是我可以解决一个白家,但还会有另外一个张家李家,只要你们兄弟其中一人不在储君位置上,他们会无时无刻盯着那个位置。”
“那就让有能力的人,喜欢那个位置的人坐那个位置。让这一切在我们这一代终结。你不是也憎恨讨厌这个位置吗?”
此话一出,坦格没有说话,他静静看着宋斯辰,是啊,自己不是将这个位置视为累赘吗?他害自己失去那么多,可真的能丢掉这一切吗?
他生来,所有人都告诉他,那是自己的责任。
屋内激烈讨论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窗外的微微晃动,蹲在柴火堆内的时安将屋内的讨论内容一字不落听完。
原来是自己病情离不开泉水,那意味着他不能跟着爸爸他们离开,只能永远在这个地方。
时安爬出狗洞,他往昨天的小山坡跑,他不想让爸爸和哥哥为难,他要找到破解的方法。昨天那个老头的话很明显对方一定知道方法怎么治好身上的病。
他不害怕留在这里,但他并不想因为自己让家人为难,让他们葬送自己的前提自己的一切陪自己逗留在这里。
山坡上没有人,时安重新往坡下跑,刚出门的树宝瞧见远远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问:“安安,你昨天去哪了?我后面回来怎么没有找到你?”
时安头也没回,开始在村内不断寻找,树宝没有生气,紧紧跟在时安后面碎碎念,“安安,你在找什么?”
“一个白衣服,白头发长胡子的老头”时安冲忙停下脚步,他不断张望四周,人到底会在哪?不在村子内,难道是在林子里面?会不会是在第一次对方找到自己的那片废墟。
想着他抬脚往村外跑,树宝拉着时安的衣袖,“我知道人在哪?”
时安诧异道:“什么?人在哪?”
树宝坚定地点头,指向一个方向,那是不灭山的中央,山泉所在的位置,“他说他在那,等你。”
时安一听转身就要往山上跑,他身体没动,而是重新转身回来,盯着树宝的脸。此时树宝,双目无神,呆呆伸手指向山上,时安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树宝?你怎么了?”发现树宝的眼睛连动都不动。
树宝仍旧呆呆指着山上,“他在那,他在那等着你。”
“是他搞的鬼”时安拉着树宝站到路边,确定不会有危险,这才转身往山上跑。
时安气喘吁吁地跑进昏暗的山洞内,一道仿佛自远古传来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引领着他向深处探索。
“孩子,你还是回来了。”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只见白衣老者,站在一个古朴的祭坛上方,目光深邃,双手轻轻抚摸着下巴上长长的胡须。
祭坛之下,是一片沸腾不息、白烟缭绕的温泉,水汽中透着几分神秘与庄严。
时安停下脚步,仰头望着老者,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戒备:“我有事情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