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一脸谄媚的笑容几乎要挤出满脸的褶子,“先生,这小孩不懂,我跟您说……”
“明明是我先跟先生说的!”男孩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他瞪了那个男人一眼,男人见状,不屑地哼了一声,轻蔑地看了男孩一眼,嫌弃地说:“我那是没听清,走神了,小孩。捡你的煤球去吧,别在这里碍事。”
坦格的目光始终未离开男孩,他仿佛能从这个孩子身上看到某种真诚与勇气。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那个男人退下,然后再次看向男孩,语气坚定地说:“你来说。”
男人满脸褶子道:“先生,我知道比这小孩知道的多,我来吧”
坦格目光在两人中来回打转,最终朝男孩说“你来说。”男人见状还要说什么,坦格目光不悦看着他,男人见状支支吾吾退步离开。
男孩深吸一口气,他眉头紧锁,努力回忆着每一个细节。“您要打听的男孩是在前几个月来的这边,”他继续道,“他之前跟我一起捡煤球,后来听说他哥哥找到了下矿的工作,就跟着队伍离开港口,去了矿山。”
坦格:“矿山在哪?”
男孩的眉头再次紧锁,似乎在努力回想。片刻后,他的眼睛突然一亮:“黑……黑金镇。”
坦格:“你见过他哥哥吗?有什么特征吗?”
男孩肯定地点了点头,目光真诚道:“见过,他哥哥很高大,皮肤也很黑。”
这句话一出,周围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有人甚至大声嘲笑:“这里工作哪个不黑?先生,你可别相信他的话。”
坦格没有理会这些嘲笑声,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男孩身上,男孩坚定道:“我还知道,那人手上有一朵花。”
坦格:“一朵花?”这个线索跟村长夫人提供的一样。
男孩肯定道:“是的,就在小手臂上。”
坦格眼底闪过一丝波澜。他从钱袋中数出三十枚金币,轻轻放在男孩手中,声音温和诚恳:“感谢你的帮助,这是你应得的金币,请收好。”说完,他转身跨上马背,扬鞭策马,逐渐消失在港口的喧嚣之中。
男孩站在原地,手中紧握着金币,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感激。周围的哄笑声渐渐消散,谁也不敢真的相信,一个简单的信息居然价值三十个金币,早知道他们理会对方,那这三十金币不就是自己的。
趁着众人懊悔中,男孩将金币快速放进怀里,将装着煤球的袋子扛在肩头,往大门处奔跑。抢劫这种事情不是没有,他可打不过那些人。
得到消息的坦格并没有很开心,对方在黑金镇意味着他们也要过去,可现在是冬季来回奔波他担心时安的身体。
仅有的线索仅仅是对方手臂上的花朵纹身以及那个男孩的画像,还有一个小镇的地址,信息太少,需要花费大量时间才能找到对方,如果对方有意躲避自己那么将会花费更多时间,那么冷的天气他总不可能让时安跟着自己跑。
他需要一个可以帮助他照顾时安的人,请一个保姆,对方还要是信得过得才行。
流浪13
冬日的寒风凛冽,矿区被一层细碎的雪花轻轻覆盖,银装素裹中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天空灰蒙蒙的,雪花不时飘落,为这片繁忙的土地披上了一层静谧的白纱。
一个身形消瘦,衣着单薄的青年正在奋力推着一辆满是矿石的推车,手指因寒冷而微微颤抖,他的步伐怪异,很明显腿上有伤,推车满载着沉重的矿石,在结冰的路面上缓缓前行,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突然车子停滞不前,停在半坡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随后便缓缓向后滑去。白宣的心猛地一紧,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稳住,不争气的右腿发软,推车还是无情地向下滑落。
周围,是同样在寒风中劳作的矿工们,他们穿着厚重的棉衣,戴着棉帽和手套,却依然抵挡不住刺骨的寒冷。他们哆哆嗦嗦麻木地完成手中的工作。
无人注意到白宣的困境。就在车子逐渐往白宣压来时,一只粗壮有力的手稳稳地搭在了推车上。
“小心”两人合力,推车在冰雪覆盖的坡道上艰难地前行,终于越过了坡顶,稳稳地停在了堆场边。
白宣松开手,双手迅速插在口袋里取暖,身体因寒冷而微微颤抖。他哈着气,感激道:“谢谢。”
坦格目光温和,好似跟好友聊天般,扫视过白宣的腿,眉头微皱:“怎么伤的?这种天气还来工作,腿能受得了吗?”
白宣苦笑,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嘲:“没办法,生活总得继续。腿早废了,去年冬天摔的。”
坦格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歉意与同情,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抱歉”
白宣闻言摆手:“都过去了。对了,今晚来我家吃个饭吧,感谢你今天的帮忙。”
坦格微微挑眉,似乎对这份邀请有些意外,但随即他摇了摇头,拒绝道:“不了,谢谢你的好意。我家小孩在家等我,我得早点回去。”提到“小孩”,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他很想答应这样就能早一点找到联络器,但还不是时候,从他观察来看,这个白宣警惕性很强。在这边上班很少跟人说话,别人问什么也是很少回答。自己马上答应对方起疑可能性很大。
白宣:“那……”
“咻咻”
监工手里拿着勺子脆响,目光不善地盯着他们。
白宣见状,也不再强求,只是点头表示理解:“那好吧,改天有机会再聚。今天真是多亏了你。去上工吧,不然工头可要吃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