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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桌上,时安再次变得沉默孤僻,宋家几位家长以为他被吓坏了,尝试安慰,但并没有起到效果。
“时安快来吃饭”宋母笑盈盈地招呼。时安脚步微顿,看着宋母的脸,想到二舅舅今天给自己讲的事情,宋家世代为将,家世清白,而他呢,时安摸了一把手腕那本该有一个标志78号。他是一个掠夺过很多人生命的刽子手,又怎么合适当他们家人,怎么多天他快忘了,他还要求林奇,自己怎么能够忘记。
“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时安放下餐具,转身回到房间。
深夜的城堡的万籁俱寂的,银白色的月光散在地上。将所有影子拉得高高的。宋炎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觉得自己应该给时安再一次道歉,不然他们之间关系只会越来越僵硬,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想法的正确的,宋炎起身走出房间一路轻手轻脚走到时安房门,看着屋内的光亮从门缝透出来,宋炎疑惑,这是还没睡?
“时安,你睡了吗?今天的事情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让你下水玩,没想到你不会水。主要还是怪我没有照顾好你,要怪我没关系,我可以为此道歉,你要什么我都能找给你。时安?”
“时安?”宋炎接连喊两声依旧没有回应。按照之前,时安虽然不搭理他,但时间久多少会回应一句。
宋炎将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屋内的动静。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好像是在跟人聊天又好像不是。“时安往进来了。”房门打开,屋内并没有任何人,床上躺着的人不断低声念叨什么,“这是做噩梦了吗?”宋炎快步走到床前。
时安额头冒着冷汗,头发紧紧贴在额头,嘴巴苍白,双眼紧闭。宋炎找纸巾帮时安擦喊嘴里边说“没事的时安,我们都在。”手放上去那一刻滚烫的温度让宋炎瞬间坐起来,他紧张再次将手放上去,“糟糕,发烧了。”
宋炎将宋清和以及宋辛两个喊醒,宋清和本身就是搞医学有他在,其余两人心安不少。宋清和拿起体温器,“发高烧,大哥小炎你们先用冷水覆时安额头,我去找找有没有酒精和退烧药。”
“好”
如果是十六年前,宋念经常来这边居住,自然会有家庭医生在这边跟随,而自从宋念死后,宋家人对于这个承载着满是宋念记忆的地方,避之不及,几乎很少会来这边,自是不会有医生,只有固定的管家跟佣人在这边打扫管理。
没有药,宋清和只找到两瓶高度烈酒,勉强用一用。只能等家庭医生过来,两个小时差不多应该没事。
“我只找到两瓶高度酒,你们将时安衣服解开”
“好”
沉睡中的少年感觉有人触碰不断挣扎,宋辛见状让宋炎压制住时安,他一用力“撕拉”是衣服被撕裂声音,少年白皙而消瘦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宋炎和宋辛两人并没有为此松一口气,反而是呼吸不过来。他们疼在心尖上的孩子,身上层层迭迭地布满了各种伤痕——弹孔、针孔、刀伤,还有烫伤的痕迹。
宋清和拿着酒走到床边,见两人不动,疑惑问“怎么了,解开没有”说着他挤走宋炎,走到床边。
“怎么会?”
宋辛面露厉色,声音沙哑“怪不得下午他不让我们给他换衣服。”
军校联赛上,时安受伤被坦格救回只有他和医生看见过。后面跟来的宋炎和宋清和毫不知情。
宋清和颤抖的手拿着毛巾沾烈酒擦拭时安身体,房外宋辛一脚将宋炎踹倒在地,他恼怒低声道“宋炎,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没有说?时安的伤是不是你弄的?”
宋炎惊恐道:“大哥不是我,我没有怎么做。”
屋内,宋清和扶起时安身体,擦拭后背的时候,他的手微顿,毛巾落在时安脖子后的标志上78号。不等他反应过来视线移到时安耳后发根上,红色的头发?
他不得不从口袋里面拿出终端,将标志和头发的异常拍下来。屋外宋辛将宋炎严格地审问,确认宋炎最荒唐的事情是逼迫时安退学,导致时安划伤脸自救之后,怒气稍减,但仍有余存。
宋辛:“你滚去等医生,不要在我面前晃”
宋炎:“好,那那时安醒来,大哥要叫我。”
宋辛不耐烦摆手让他离开。
两个小时之后医生赶到,并给时安进行治疗,情况得以稳定。宋辛与宋炎这才放心下来,而宋清和仍旧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什么,宋辛以为二弟是太担心时安,想着让出照顾时安的机会给宋清和。
没曾想宋清和先开口:“大哥你们照顾时安,我有事情先回一趟帝都。”说着拔腿离开。
宋辛疑惑地看向宋清和离开的背影,这是发生什么?
宋清和满腹疑虑的架使星船离开城堡,在漆黑夜空,飞船如同一只孤独的猎鹰,悄然穿越着深邃的黑暗。
“联系陆裴让他来我办公室”
“好的,先生”
“已为您联系上陆裴先生”
宋清和推开办公室的门,一股淡淡的酒精气味扑面而来。他望向沙发上,只见陆裴浑身酒气地躺在沙发上。
宋清和皱了皱眉,走到一旁的架子上,开始挑选瓶瓶罐罐。他熟练地调配出一瓶奇怪颜色的液体,然后走到陆裴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陆裴被拍醒,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到是宋清和,顿时有些不满地嘟囔道:“我好不容易回趟帝星,喝酒喝一半你把我拉过来,现在还打我,宋清和,你使唤狗都不带这样的。”
宋清和没有理会他的抱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说:“你自己喝,还是我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