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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格闻言,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往楼上奔。洛琳太太见状,叹了口气,补充道:“老张就在你买被子的商店斜对面,门口招牌是黄色的,很好找。”
坦格回到房间,小心翼翼地将时安连同被子一起抱起,“没事了,爸爸带安安去看医生”说着快速下楼,坦格一手抱着时安,一手推开门,毫不犹豫地冲进了夜色之中。
洛琳太太站在门口,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弯腰捡起坦格慌乱中掉落的袜子,轻轻摇了摇头,低声吐槽道:“平时多稳重一个人,碰上孩子出事,跟个木头一样,不过这也算是当爹的样儿了。”
风雪如刀,肆意切割着每一寸空间,将夜色染成了混沌的灰白。寒风呼啸,似乎带着无形的利刃,每一次掠过血肉,都留下一道道刺痛的痕迹。
坦格太着急他没顾上给自己换衣服,身穿单薄的睡衣,脚踏棉拖鞋直接冲出门,全身唯有怀里的时安裹着厚实的棉被。
昏暗的乡道,能见度极低,坦格只能凭借着感觉,一步步向前摸索。脚下的雪与湿润的泥土混合在一起,黏糊糊地附着在棉拖上,不断增加着前行的负担。
坦格看了脚下一眼,他咬紧牙关,毅然决然地将拖鞋脱下,扔在了路边。赤裸的双脚瞬间暴露在刺骨的寒冷中。
酒馆的灯光在远处若隐若现,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指引方向。穿过一条狭窄的巷子时,“哐当”似乎是什么动作掉落在地上,一个突如其来的踉跄让几坦格乎摔倒。是一个箱子,剧痛瞬间传遍全身。坦格单膝跪地,双手却依然紧紧抱着时安,不让他受到丝毫伤害。
坦格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继续向前走。
“安安没事,我们很快到医馆了。”
“砰砰”急促而有力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夜晚中回荡,与外面肆虐的风雪交织。
屋内,张生揉着惺忪的睡眼,不满地嘟囔着:“真讨厌,大晚上扰人清梦。”
话音未落,一个茶杯精准无误地砸在了他的脸上,伴随着张桂严厉的声音:“快去开门!”
张生一脸愕然地看向母亲,只见已经迅速穿好了衣服,眼神中透张桂已经起床。见儿子还愣在原地,张桂毫不犹豫地抓起一只再次拖鞋扔了过去,催促道:“还不快去开门,这么晚过来肯定是有急事。”
门外的敲门声愈发急促,坦格正在犹豫要不要拆了这门。
终于,房门打开了,张生一脸不满地侧身让路,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烦:“进来吧。”坦格冲进了屋内,声音颤抖:“医生,他发烧了。”
张桂迅速接过坦格怀中的时安,轻轻地将他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那层厚实的棉被。她抬头扫视坦格全身,见他穿着单薄,赤裸的双脚,让她心中不禁一软。转头对儿子吩咐道:“给这位先生一双拖鞋,让他泡泡热水脚,再准备一杯姜茶和干净衣物。”
张生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照做了。他快速找来一双拖鞋递给坦格,并指了指一旁的隔间示意他去泡脚。坦格接过拖鞋,仍旧固执站在原地,目光一直跟着时安。
张桂有所察觉,严厉道“还不快去,你的情况可比孩子严重多了。他只是发烧而已,我给他用药很快就会退烧的。”
坦格本想拒绝,到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他高估自己的情况,刚才一着急忘了没有精神力附着在身体上减轻伤害,现在的自己跟普通人没有区别。
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拖着麻木的双脚走向隔间,“那就麻烦您了。”然后跟着张生离开了房间。
“安安……”坦格猛然从梦中惊醒,双眼在昏黄的夕阳余晖中显得格外迷茫,他环顾四周,这是医馆。
窗外,夕阳如血,将天边染成一片绚烂的橙红。
坦格试图坐起身来,突然腿上一软,险些又跌回床上。这时,门口时安软糯的笑声,“叭叭叭”地响着,给坦格慌张的内心打上稳定剂。
门轻轻被推开,张桂抱着已经恢复活力的时安走了进来,看到坦格努力坐起的动作,连忙上前几步,轻声说道:“你先歇着吧,你昨晚也发烧了,温度比你孩子的温度还高。”
坦格疑惑道:“发烧?”这个词汇很陌生,扶光一族的体质强悍,他从小到大都是受外伤的多,但也会快速愈合,这还是他第一次发烧。
感觉有点奇怪。
张桂轻轻地将时安放在坦格的床边,小家伙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父亲。坦格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时安身上,这衣服不是时安的睡衣。
“这衣服?”坦格转头看向张桂问道。
张桂微微一笑,解释道:“是洛琳送过来的今早天刚亮,她就提着你们的衣服过来了。”
经过这次生病,将时安好不容易被坦格养出来的奶膘,给瘦下去。这一次的生病让坦格十分焦虑,每次无论是屋外还是屋内,他都将时安裹成一个球,这给时安练习走路的大业带来不少阻碍。
坦格在练习走路和温度上,左右衡量,最终决定,还是身体重要,走路后面会慢慢会的不着急。
洛琳太太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她向来说不出什么温柔话,只能话里话外暗示让这位新手父亲不要太过于焦虑,幼儿发烧时市场发生的情况。
流浪12
经过上一次发烧,坦格这个焦虑父亲又再次恢复不断检查身体的道路上,事隔五天,他又让张桂给时安仔细检查一次身体,张桂告诉他时安身体没有任何问题,那次发烧只是吹冷风感冒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