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远远的,我看见了李煜,意气风发地走出校门。
我就知道,他可以。他答应过我,就一定可以。
可我不知道,我不可以了。
本来就感冒着,又在零下十几度的户外冻了那么久,于是,我发烧了。
回到画室,老师还特别奇怪,说我怎么看病看得更严重了。
眼看着要考试了,老师也没敢耽误,直接给我爸妈打电话让我回家。
美术艺考,是先要参加联考,过了线才能参加各大高校的校考。
联考在十二月就考完了,我分数很高,老师们本来都很看好我的。
可是我的运气属实很差,校考开始的时候,我虽然已经不发烧了,可重感冒搞得我整个人都不太好。
B市两大美院考试时间都挨着,不过按我现在这个样子,一天两天的也没差。
李煜说要来看我,被我拒绝了,因为流鼻涕,我鼻子都擤得破了皮,还有点肿,整个人一副蔫蔫的样子,怎么能被他看到。
五天以后,校考虽然还没结束,但是我想考的学校已经没有了,病好了不少,但还是咳嗽。
回家路上,想起刚结束的考试,一股委屈涌上心头。
现在已经是一月中旬了,学校放了寒假,可艺术生不能休息。
我们为了艺考,高三上半年都没上过文化课,所以大部分艺术生选择在假期报班补课。
有好多专门为了艺术生开设的文化课补习班,李煜先考完试,所以他现在已经开始上课了。
我现在这副病恹恹的德行,爸妈也没舍得让我去上课,说要等我病好了再说。第二天,爸妈去上班,我约了李煜。
一见面,我就对他拳打脚踢,一边哭一边把我生病没能好好考试怪在他头上。
李煜的嘴依然笨得很,也不敢还手,只能一边挨打一边说对不起。
可在我耳朵里,他这就是在敷衍,于是我更生气了。
终于,我打累了,可气还没消。
李煜把我抱在怀里,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我缩在他怀里,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委屈,絮絮叨叨地开始抱怨。
「你知不知道,我们学校水龙头都没有热水的,冬天洗手洗笔,水都刺骨得凉,一个冬天,我手上全是冻坏的小口子……」
「画室那些人,都不要命的。开始就那么一两个人晚上加班画画,后来人越来越多,到最后,好多人都住在画室,睁眼画画,闭眼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