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人来人往是非多,我们孤儿寡母的,未免太惹人注意,而且很容易被白芷兰找麻烦,倒不如去城外的庄子上,找个栖身之所,暂时安顿下来。
行至一处陡峭的山坡时,姨娘脚下突然踩空,来不及呼喊就滚落下去。
我奋力朝她伸手,却被藤蔓绊住脚踝,紧接着脑袋撞到坚硬的山石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竟然处在一处富丽堂皇的空间中。
「是个命硬的,身子怎么弱,伤得这么重,还能醒过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我费力地扭动了一下脖颈,这才发觉伤在了后脑勺,头部被人用绷带缠绕包裹了一圈。
烧着金丝碳的华丽马车中温暖如春,对面软榻上赫然坐着一位玄衣玉冠的男子。
他懒懒掀起眼皮,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眼尾的坠痣衬得整个人妖冶昳丽。
「我姨娘呢?」
「失血过多,已经咽气了。」男人的声音云淡风轻。
我愣住了,如闻晴天霹雳。
我从来没想争夺什么,却一次次被人所伤,被人利用,接连失去自己最爱的人,我的孩子,我的姨娘,还有很多年前我那未曾谋面的弟弟……
六
「这就是现实,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什么明哲保身,不过是弱者的自欺欺人罢了。」男人把玩着手里的菩提珠串,波澜不惊的说
他半张脸都拢在阴翳里,甫一坐直身子,我才惊觉面前之人有些眼熟。
「你是……傅长风?」
我试探着开口询问。
我与傅长风初见,是在白家的厨房里。
我夜里饿极了溜到厨房去找吃的,却发现了一个捷足先登的小贼。
他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对这一碟点心吃的狼吞虎咽,很快就将点心一扫而光,然后又在厨房里各种找吃的。
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实在可怜的很。
我是厨房的常客,于是我拍了一下他,熟门熟路的端出各种东西,招呼他吃,他有些警惕,却还是吃了,那一晚,我们两个人吃了个肚儿圆。
临别时,他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如实相告,他说这个名字不好听。
「女孩子怎么能是灰不溜秋的麻雀呢?你长得这么灵动可爱,就像宝匣里的明珠一样光彩照人,我叫你』珠珠』怎么样?」
珠珠……猪猪……我有理由怀疑他在内涵我吃东西像小猪。
不过,我还是欣然接受了他给我起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