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人的脸挂不住了,皱眉盯着沈予。
「还是别了。」沈予慢条斯理地掏出支票夹,流畅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两百万,换我们赢,怎样?」
会客厅鸦雀无声,尴尬瞬间蔓延。
终于,有人推门而入,打破了这种尴尬。
来人宽肩窄腰,衬衫领子微微敞开,随性又漂亮。
他的脸上是浅淡又疲倦的笑意:「刘经理,出去吧。」
7
来人居然是我哥的大学同学,也是可娱的老板,徐泽。
我哥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他。
空气里满是剑拔弩张。
显然他们虽是同学,但并不太熟。
接下来的对话我并没有听见,我哥将我支了出去。
焦灼等待半个小时后,我哥终于出来了。
「内部集结大粉停止对苏苏苏的网暴,最迟后天。」
「这也太迟了吧。」
难道他们不知道现在每拖一天,当事人就更煎熬一天。
显然他们知道,也显然,他们根本不在乎。
我按照网络上搜出来的地址去了苏梦柠家,果然被告知已经搬走。
邻居大妈好不容易逮着了个活人八卦,倒豆子似的将这些天发生的事讲了个七七八八。
有人辱骂,有人看笑话,有人蹲点泼油漆,有人则没日没夜地怼着门开着直播。
世间百怪,唯独人心最怪。
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恨不得杀了另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大妈叹息两声:「她妈最后被逼得没办法了,只能哭着求他们走,多好个闺女,怕是要成精神病了。」
这无心的一句话倒是点醒了我。
我找遍了本市所有的心理诊所,终于在天黑时把人给找着了。
我根本不敢相信这就是那天递给我纸巾、言笑晏晏的女孩。
她瘦得眼眶都凹了下去,脸颊没有一丁点血色。
本就大的眼睛,警惕又疲惫地瞪着。
我蹲下去紧紧握住她的手,用尽量柔和的声音问她:「梦柠,你还记得我吗?」
苏梦柠的妈妈全程都紧张地盯着我们。
我知道她此刻已经受不了一点打击了,索性站起来对苏梦柠的妈妈道:「你们住哪儿,方便的话……」
「我认识你。」苏梦柠并没有看我,而是死死地盯着地面。
豆大的眼泪从她的眼睛里掉出来。
「我记得你。」她说。
她哽咽着抓住我的衣袖,明明已经无力再哭,却仍止不住地落泪。
一个人因为喜欢另一个人而变得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