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雄赳赳气昂昂,一心跟我妈斗气,「我干嘛哭!等我们飞黄腾达,一定敲锣打鼓,笑给你看!」可是十年过去了,我们一点「飞黄腾达」的迹象都没有。
我们还是住在逼仄的出租屋里,挤着早晚高峰臭烘烘的地铁,早出晚归、不敢有一日停歇,乖乖被公司压榨。
但工资涨幅,却永远追不上房价、物价……。我们跟别人共用一个冰箱、一间厨房、一间厕所,做饭要见缝插针,洗澡要争分夺秒,连「那个」都得偷偷摸摸。
稍微声大一点,就成了为隔壁表演动作片……这样的生活,怎么可能孕育爱情?
而且,我妈一语成谶。
没钱的冯国超,很快对我也不好了。
我俩第一次闹分手,是因为我过生日,给自己买了个2000多块的COACH包。
冯国超觉得我被消费主义洗脑,变虚荣了。
我为自己辩解:我一个月小一万工资,还不能给自己买个2000的包?
况且我同事还背一万多的包呢,我算哪门子虚荣?
但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冯国超打断了。
「许丽丽,你拿什么跟你的同事比啊?
你同事北京土著,家里三套房。
你有啥?
你连房租都得我给你交!咱俩都是小地方来的,我家助力有限,你家不给你拖后腿就已经烧高香了。
咱俩要想在北京立足,当务之急是存钱买房!那些名牌包,不是咱能负担得起的。
」冯国超说得有道理。
但我还是跟他提了分手。
那是我第一次意识到,跟冯国超在一起的那个未来,并不是我想要的。
对于我分手的决定,我的好朋友罗晓月举双手赞成。
她说,她早就不看好我跟冯国超,还教育我:「北京最新规划说了,『到2020年,常住人口控制在2300万以内』,这代表什么?
本事不够的人,不一定能留下了。
咱们这种既没有实力、爸妈又不厉害的女人,想留下来,只能靠婚姻。
」我问她,这些道理怎么不早说?
她自己倒是早早嫁了个本地人。
晓月翻白眼,「早说你也得听啊!你一天到晚被那个冯国超迷得五迷三道的。
」现在想想,如果那时候就果断分手,对我和冯国超未尝不是好事。
可是,COACH包事件之后不到一个月,冯国超找我复合,并向我道歉。
他说,他并不是真的觉得我虚荣,只是因为自己没能力让我过好日子,才口不择言,说了那些话。
罗晓月说,冯国超肯定在婚恋市场上转了一圈,发现还是我性价比最高,所以才来吃我这回头草,让我不要理他。
但我心软,最后还是同意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