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宁,你就这般不想见我。」
「我究竟是做了什么让你厌恶至此的事情,让你宁可把自己当个玩意儿一般的折辱自己,也不愿见我一面!」
他的声音带着怒气,沙哑却又歇斯底里。
我不知道他这份怒气从何而来,我如今是附庸风雅的秦楼名妓,而他却是驰骋沙场受万人崇拜的常胜将军秦家将门之后秦朗。
云泥之别的身份,即便我曾经同他之间曾指腹为婚,互相许下过相守终生的诺言,可那也只是曾经。
更何况,是他先骗了我。
当初,我作为秦楼姑娘刚一露面便小有名气。
在秦楼女子初夜拍卖的那一晚引得众多达官显贵争相竞价,最终拍出了五千两黄金的高价,夺下了秦楼历年姑娘初夜拍卖的金额之最。
而这一掷千金只为和美人共度良宵的人不是别人,便是我的竹马青梅,曾经和我指腹为婚的少年郎秦朗。
我自进入这秦楼之后,便再也没奢望过能再见秦朗一面。
我心中知晓谋反之罪牵连甚大,这无妄之罪一出,众人皆避之不及。
秦朗少年成名,一手回马枪扬名沙场,他的前途无量,决不能被我牵连。
可我还是奢望,奢望着有朝一日我的少年欢喜会将我从这秦楼楚馆之中救出,会履行同我年少之间的约定。
妈妈将拍卖会上之事同我讲时,我的心中一顿,说不欣喜是假,可下一刻心头泛起的却是一种如何也遮不住的心酸。
我同秦朗之间的婚约在这满京都城之中不是秘密,妈妈瞧着我,身旁放着的是那满满一箱的五千两黄金。
她难得没有出言嘲讽,而是静静地瞧着我,眸子之中都是些我看不懂的情绪,半晌之后红唇轻启:
「仅此一次,你若是不愿我便将这箱黄金送还回去。」
我有些惊讶,待在这秦楼之中两月有余,楼中的姑娘时常谈起妈妈,言语之间皆是谈起她爱财如命,可现下她说的这番话却仿佛不似那般。
她瞧着那箱黄金的眼神,和瞧着院子之中泥土的眼神没有分别。
我没有应答,我想我大抵是乐意的。
与其失身于一个从未谋面过的男人,不如将这唯一的贞洁给那个曾经约定过和我共度一生的少年郎。
走出房间的时候,我回头瞧了她一眼,只觉得她看着我的眼神之中渗出了些许怜悯。
可我没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