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东阳郡王相当于是被圈养的王爷,除了每日跟着太子瞎晃荡,他并没有实权,他能够做得了这些事情么?刘国丈的事情里,同东阳郡王还有几分干系,但是黑猫案,还有三司使的案子,同他毫无联系……”
闵惟秀心中寒透了,整个开封府,若说还有谁照拂着东阳郡王府,除了太子,那就是他们武国公府了。
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柴郡主出嫁,都是她阿娘过来主持大局的。
东阳郡王同柴郡主年幼之时,临安长公主还经常接他们过府。
东阳郡王在宫中出事,她阿爹甚至要去打官家。
她自问他们一家子都待东阳郡王不薄,为何,为何他要如此?
姜砚之摇了摇头,“我也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今晚上听那门上的婆子说了,才越发的肯定。虽然不明白他是如何行动的,但是天下并没有这么多的巧合。”
“而且,大陈的人那么多,咱们两个人断案,却恰好斩的都是我阿爹的左膀右臂。这还蹊跷么?”
闵惟秀说不出话来,虽然不愿意相信,但是不得不说,姜砚之说的有道理。
那么,她现在掉头去杀死东阳郡王,是不是就能够避免闵家的悲剧了……
闵惟秀心念一动,手紧了紧。
姜砚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惟秀,不要胡来。”
闵惟秀一怔,看向了姜砚之,他的眼睛明明清澈又透亮,可是闵惟秀觉得,这双看上去单纯的眼睛,已经将她整个人都看透了。
她的嗓子干了干,有些嘶哑的说道,“如果,如果下一个是我阿爹怎么办?”
姜砚之抓着她的手,紧了紧,“有我在。你阿爹不会有事,我阿爹也不会有事。”
闵惟秀身子一震,的确是,他们一直只说了六个人,可是有七棵树。
姜砚之是说,第七棵是官家么?
“你是说,他在为柴家报仇?”闵惟秀说着,自己都摇了摇头,东阳郡王只不过是柴家远房旁支,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如今是柴家天下,他都不算皇亲国戚。
柴家人死绝之前,他都没有同他们见过一面,就因为一个姓氏,就要搞这么大事情,她觉得于情理上不合。
若说他想当皇帝,那也不可能,他都已经绝后了,在朝中一无威望,二无势力,就算是杀死了官家又如何?姜砚之当皇帝的几率,都比他大!
那么,他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么?
闵惟秀胡思乱想着,总觉得这里头,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隐情。
“如果,如果,我阿爹北伐要打败仗怎么办?”
姜砚之一愣,“那我们就去帮你阿爹打胜仗。有三司使支持,有吕相公在背后运筹帷幄,还有惟秀你压阵,为什么我们打不赢?”
“如果,如果,有宵小在其中作祟呢?有人污蔑他通敌卖国呢?”
姜砚之沉吟了片刻,“那他们得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