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惟秀看光了几乎所有的屋子,尤其是闵仪住的小院子,也没有发现任何脏东西的痕迹。
没有最常见的女鬼,更不用说,才一岁瞪着黑眼珠子的小孩儿了。
“真的没有么?没有小孩?”
闵惟秀点了点头,“真的没有,现在你们府上,只除了灵堂没有看了。”
闵仪吞了吞口水,“我这屋子,是个小楼,平日里,都让婧文睡楼上,我睡楼下,可到了夜里,我能够听到咚咚咚的脚步声,还……还有珠子掉到地上,发出的那种声音,你明白吧?”
闵惟秀皱了皱眉头,这一点倒是真奇怪,她瞧着闵仪的状态,老实说,她简直快要怀疑,闵仪是不是产生了什么幻觉了。
“还有窗户,冬日里暖得很,我睡觉之前,都会让人把门关严实了,可晚上总是会被冻醒了,一睁开眼,门是开着的。”
闵惟秀想着,朝着门走了过去,伸出手来,将门给栓住了,仔细的瞧了又瞧,发现上头有一根细细的丝线缠绕过的痕迹,勾了勾嘴角,又朝着楼上走去。
楼上的屋子是婧文住着的,木地板上了桐油,看上去十分的有光泽。
许是怕她磕着碰着了,屋子摆设的零碎的东西很少,显得有些空荡荡的,地上安安静静的放着一个木马。
闵惟秀四下里看了看,先是看了看床底下,里头干干净净的,并没有看到她猜想的老鼠的痕迹,更别提什么珠子了。
她想着,又四下的看了看,最终目光落到了那个木马上。
“阿姐,这个木马是哪里来的?”
闵仪瞥了木马一眼,“这个是我婆母送过来的,说是开封府中有名气的谭木匠打的,你瞧,跟真的马儿似的。我还想着,去寻他给忘儿也打一个。”
“的确是很逼真啊,嘴都张着呢”,闵惟秀想着,将手放到木马的嘴里比划了一下,又摸了摸马嘴下头,翘起的木板儿。
手上有油。
闵惟秀想着,站起身来,“阿姐,是有鬼,但不是小鬼,是内鬼。有人想要吓唬你,故意让你认为,是那个孩子来找你了。”
“怎么可能!我身边的人,都是我的亲……信。”闵仪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不言语了。
闵惟秀也不多管闲事,她来帮闵仪,但并不想插手远昌侯府的斗争。
事实胜于雄辩,她说着,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一颗珍珠,放到了马嘴巴里,然后轻轻的按了一下木马头下翘起的木板儿。
木马摇晃起来,马嘴里的珍珠落在了地上,发出了砰砰砰的声音。
闵仪脸色一变,蹲下去摸了摸,又闻了闻自己的手,“有人在这里抹了一些猪油之类的东西,吸引老鼠过来,所以我听到了脚步声,然后,老鼠压上来吃东西,木马倾斜,像你刚才做的那样,珠子就掉出来了……”
府中侍婢等级森严,能够进屋子里做这些事情的,就那么几个人,无论是哪一个,都是闵仪的左膀右臂。
“所以,门也是有人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