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凌拾起那块布翻来覆去看了几眼,将它放了回去,“无碍,将它放回去吧。”
他已经发现了点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本兵书、一本周易,足够让他琢磨上一阵子了。
“岳父岳母怕是也没有心思布下那么多的玄机让咱们猜,直白浅显的,即可。”
若陆氏夫妇二人有翻案申冤之想,定会将自己的一双儿女好好抚养,将身世告知儿女。
然而却没有……他们期望的也许是让他们平平安安、隐姓埋名地渡过这一辈子,好给陆家留点血脉。
所以徐凌要追溯的是更早的陆先与犬戎大战的痕迹,要找的是陆先留下的东西,这些都是直白且浅显的。
当年陆尔岚侥幸逃脱,身上必定携带有陆先的遗物,而往往这份遗物就是最重要的。
果不其然,徐凌拿到了它。
便是这本兵书。
他翻着兵书看了几眼,里边有不少的陆先落笔的痕迹。当然这些痕迹还不足够给陆家翻案,但谢泉还可以联络上陆家的旧部。
当年的陆家军深得民心,陆家军五部皆是忠心耿耿的旧仆。有些跟着陆家一块被清洗了,有些却明哲保身,留了下来。
“这本书子嘉要带上京了,娘子可愿同为夫一同入京?”
陆清婉这一次没有以前的那么深的担心和顾虑了。
她点了点头,“去,小婉要去京城联络陆家的旧部。”
有谢泉还有陆家唯一的男丁在,昔日陆家军的那些旧部,看在先祖的份上多少会念几分情意,照拂于他。她原是想等待太子继位后再露面,以求平安。
如今看来上辈子陆家的罪名得以洗脱,恐怕还有徐凌的推动。
早已置身于漩涡之中了,又何必再躲避?
陆清石从山上下来后,一直抱着娘亲的画像,孺慕地用手帕擦了一遍又一遍,又用火炉微微烤了一番,把它的灰尘和潮气都除掉了。
陆清婉看见幼弟这幅模样,不由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道:“石头把它展开给姐夫看一眼。”
他应了声,将它舒展了开来。
徐凌深邃的目光微微动,他大概也猜到是什么了,所以对它没有什么好奇的心思。
陆清婉随着幼弟展开的动作,目光凝住了,半晌才惊呼道:
“你总说你还记得娘亲的模样,难怪了。”
这个人像画,就跟徐凌画给她的那两幅没有什么差别。
画中的娘亲容貌极盛,清丽无双,含笑地单手持扇,微微挑眉地看着画外之人。活灵活现的,宛如画中真的就有一个娘亲一般。
陆清石长得倒是挺像她的,五官清秀,葡萄似的机灵的黑眸。
它纯粹便是父母的遗物,寄托哀思的,并没有他们所需要的能翻案线索。
他问着姐夫和姐姐:“这些东西有用吗?”
“倒是有些眉目了,我们把其余的东西收起来,改日再将它们重埋入岳父的墓边。”
陆清婉的视线落于兵书上,也翻开看了几眼。
“这里边是有外祖父的一些字迹,只是不知这其中究竟有何含义?”
徐凌给了小舅子一张纸,打发他去做功课,“你这几日好好琢磨一下七星聚会局,七日后我来检查。”
陆清石抱着娘亲的画轴,收下了自个儿的功课。
徐凌把小舅子打发走了后,他对媳妇说:“上面有当时的行军布阵图,我发现与当年罪状所陈述的事实不符,我再研究多一些时日,让谢叔联系旧部,把证据搜索出来,到时进京上报给太子。” 太子已经亲政三年有余,这些事情也理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