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纳为己用,那便弃之毁之。
齐修然写完上表的奏折后,拿起兵书看了起来,一边看一边用殷红的朱砂圈上。从边疆凯旋回朝后,齐修然已有两年的时间未曾再上过战场。
兵者,诡道也。他佐以一盘黑白棋,执棋凝神冥思。
如今虽没有昔日的刀光剑影,但朝堂的风云诡谲半分却不比血洒的战场温柔几分。
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他粗粝的拇指摸了摸奶白滑溜的棋,落下了最后一子。
不久有下人来报,给他递上了一封信。
……
陆清婉给齐修然写了一封信,将信送出后,手心一片湿意。
她不慌不乱地换上了一身的男装,上身着玉色布帛的襕衫,下身着裤。衣袖宽肥,整体宽松,将她女子一般的身段遮掩得极好。衣服沿有黑边。
徐凌办公的时候一般能在书房坐上大半个下午,其间并不会来寻她。
她需要花一个时辰的时间,见上齐修然一面。
上辈子的齐修然同徐凌即便算不上莫逆之交,也是能够一起畅怀痛饮之友。徐凌能同他一道去金陵守城、站队于太子。也可见当初他们两人关系还算不错。
为何到了这一辈子,便发生了如此巨大的改变?
陆清婉没有追问男人为何要同四殿下为敌,自家的男人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那么问题肯定是出在这个四殿下的身上。
陆清婉穿好襕衫后,取了一把折扇,用一根黑带将头发束起最后带上网罩帽。一个俊俏的白面书生便出现在镜中。
出门前怕赶不及回来,陆清婉特意叮嘱下人她是去酒楼办事的,若是徐凌问起便这般回他。
青娘看着自家姑娘这般,也以为她是去酒楼巡视生意。
这样多亏了徐凌平时不太干涉她的出行,让她得以随意出行。否则这般私下面约另外的男子的行径,着实不妥,绝不会这么轻易就能让她做到的。
若非她定要见齐修然一面,欲试图改变将他调遣到邕州的调令,她是不愿意这样欺瞒徐凌的。
陆清婉攥紧了手中的折扇,步入了酒楼。
她并不担心齐修然会失约,毕竟她在信中写下了那样的内容,只要信顺利地送到他本人的手中,他一定会来赴约的。
……
齐修然面无表情地看完了小厮送上来的信后,黝黑的大掌立即怒而捏碎了它,将它化成了一捧齑粉。
“这个妇人,我倒是小瞧了她!”
“来喜,备驾!”
来喜在外边候着,听着自家主子这压得极低极怒的声音,屁滚尿流地牵了马车,伺候着主子直往食记酒楼奔去。
他先陆清婉一步抵达,包下了楼上所有的雅间,还有五个佩刀的侍卫守在门外。
陆清婉来到梅间之时,见到齐修然这番架势,不由地扶额头疼。
她走到了梅间之中,淡淡地说道:“四殿下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