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没啥事,也不要再去什么劳什子的幽州台了,小命要紧。老夫可没有第二份药再来救你了,言尽于此。”
木青提起自己的药箱,淡淡地看了陆清婉一眼:“一个月不重样的,老夫要每日吃两样。”
陆清婉听完之后,含笑地点了点头,全答应了他。
徐凌舌头至今还是麻麻地没有知觉,他大着舌头说:“口……口渴了。”
陆清婉给他递来了一杯水,男人伸手便想接,她按着他的手,轻声说道:“你手上没劲儿,仔细洒得浑身都是。”她说完之后,便用勺子,一点点地喂了他喝。喝完之后,陆清婉又喂了他一小碗的燕窝。
徐凌喝完之后,才对醒过来有了一丝真实感,而不是在梦境之中,也不是自己想象的。
陆清婉打趣地说道:“在你病了的时候,你娘嫌你是个累赘,把你卖给小婉了……嗯,你现在是陆家的准姑爷了。你可讨厌?”
徐凌拧起了眉,像是听不明白一般,纯净如墨的眼里露出了疑惑,抓住了那个字眼:“卖?”
陆清婉点了点头。
这时候阿乔端来了浴桶,装满了一桶桶的热水,说道:“公子可以准备洗浴了。”
阿乔来了徐凌也有人伺候了,这个醒来的第一次洗浴,还是木大夫要求的,用他熬了一夜的药水冲洗。陆清婉不耽搁他沐浴,没有跟徐凌做过多的解释,起身收拾好碗筷离开了房间。
等晚上陆清婉再过来看徐凌之时,便看见徐凌披着长发,双目幽深宛如静夜,不知在想着什么。陆清婉停住了脚步,眼里难得地多了一抹寻思,这足足一整个下午的时间,他一定找阿乔问了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事无巨细地问。
陆清婉眼里多了一抹复杂,她看着徐凌这幅虚弱的模样,瘦削的身影也有了寂寥无助的之意。
她走了过去,将手贴在他的脸侧,看着他平静的脸,说道:“不必伤心,是他们的不是。”
当初陆清婉给了徐刘氏两个选择,要么她立即动身回城,不会再管徐凌,以后徐家也不许再打她的主意;要么就把徐凌送到陆家,让她来给徐凌治病,但前提是得把徐凌分出徐家。
谁知徐刘氏两个都没选,前者撑死了也就六百两银子,还得全部花在徐凌身上。后者……徐凌治不治得好,这事微妙得很,还得分了家才能给他治,打的主意就是不让徐凌再跟徐家有再多的牵扯,这样一来一个铜板的好处都拿不到。
僵持到最后,徐刘氏反倒是提出了将徐凌入赘给陆家,向陆清婉讨了一笔不少的银子。这样无耻的要求,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陆清婉本就是想引到徐刘氏选择后者的,目的就是将徐凌接出来到陆家治病。谁知道徐刘氏居然连儿子也不要了,宁愿要银子。
赘婿的名声不好听,而于仕途而言也不利。但陆清婉细细地思索了一番,便答应了徐刘氏。一旦徐凌变成了赘婿,就跟徐家没关系了,白纸黑字签的条文,彻彻底底地变成了陆家的人。但是回过头来,她自己却可以把那纸条文给毁掉。徐凌仍旧是徐凌。
这样被亲爹娘抛弃,即便是个男人,这会子心里也定然不好受。陆清婉看着徐凌,也不免多了一分的安慰。她双手轻轻地拢住了他,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轻声道:“你还有小婉。”
徐凌的思绪仍游移在幽州台这个地方之上,谁知却冷不丁地被佳人主动地拥入怀中,除了温暖的拥抱之外,还有耳边清浅的安慰,徐凌有些错愕地抱住了小姑娘。
她……也许是误会什么了。徐凌很快地猜到了,但他半句都没有解释,反而伸出了手抚摸着她的柔发,嘴角微微地勾起,徐徐地说道:“对,就是这样……子嘉如今可怜得很。”
“小婉以后常常这样安慰子嘉。毕竟无父无母,又没有了家的人,容易想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