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姣连忙开口道:“父亲!万万不可!”
她也没想到,父亲竟然能大言不惭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薛庚是父亲的孩子,可他们姐弟,也是父亲的孩子啊?
永昌侯皱眉看向玉姣,问道:“这有何不可?”
玉姣正色道:“琅儿被选上伴读,本是人人艳羡的事情,如今却在入宫伴读前一日,却因兄弟嬉闹伤了腿……”
“若父亲不举荐二弟,顶多落个教子不严监护不力的坏名声。”
“可若父亲举荐了二弟……难道父亲就不怕,外人揣测我永昌侯府,因为这伴读的名额,兄弟阋墙吗?”
“小孩子打闹而已,怎就成兄弟阋墙了?”永昌侯不满地说道。
玉姣无奈地说道:“我们怎么看这件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外面的人怎么传怎么看,父亲,众口铄金……本来我永昌侯府,留下了一个伴读的名额,已叫人不快了。”
“难保不会有人,趁着这个档口,兴风作浪,叫我永昌侯府的两个公子,都无法入宫伴读。”
“若只是失了伴读的名额,倒也无伤大雅,动不了我永昌侯府的根基,可……陛下最痛恨的便是兄弟阋墙之事,若是让陛下知道,永昌侯府出了这种事情,还妄想送公子入皇宫伴读,陛下是否会担心,侯府的风气,影响到皇子们?”玉姣的语气平缓,娓娓道来。
可这一番话说完,永昌侯的脸色,已经青白不定了。
这……若真如玉姣所说。
永昌侯府和兄弟阋墙扯上了关系,还要送庚儿入宫……
那后果,怕是他承担不起的!
永昌侯迟疑了一下便道:“可若不举荐庚儿,这名额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薛琅闻言便开口了。
他脸色苍白,声音虚弱但坚定:“父亲,阿姐,我能行的!明日便叫人,将我抬入宫中,若是众皇子觉得我这番有冲撞之嫌,薛琅一力承担,绝不叫侯府为难!”
玉姣闻言笑道
:“琅儿,你这番还要入宫伴读,那叫身残志坚,且以皇家之事为己先,若给宫中的贵人知道了,怕是要赞你呢,又怎会怪你腿伤冲撞?”
永昌侯沉吟良久,才开口道:“如此,你明日便准时入宫!”
说到这,永昌侯又冷声道:“琅儿,侯府众多子女,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入宫后,若旁人问起你的腿伤,你应当知道怎么说。”
薛琅的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褥子,声音却乖顺:“孩儿便说,是自己贪玩登高,不小心跌了下来。”
永昌侯很是满意这个答案。
此时他便道:“如此甚好,入夜了,早些休息,明日养足精神好入宫。”
他往外走的时候,瞥了玉姣一眼:“还有你,入夜后还在伯爵府外逗留,成何体统?还不速速回去!”
玉姣的头道:“是。”
玉姣跟着永昌侯往外走的时候,又碰到了往幽芳院来的李氏。
李氏的目光一扫,便死死地盯住了玉姣!
她千防万防,没想到这个贱丫头,竟然回来了!
李氏看向永昌候,试探道:“侯爷……可通知琅儿明日不用入宫的事情了?”
永昌侯淡淡道:“不过就是断了一条腿,让人抬着入宫便是!”
李氏微微一愣……正想再说什么。
永昌侯便道:“你不必去探望了,且让他休息,明日莫要误了时辰。”
李氏被永昌侯挡了回去,玉姣更是安心地离开永昌侯府了。
回去的路上,她的心中尚有几分忐忑……今日她可是擅自离府,还打了主君的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