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感受着她颤抖而又温暖的体温。这时一阵秋风吹过,几片树叶在路灯下翩翩起舞,愈发寥落。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杨蒙「呜」的一声哭了起来。
水如魄,月如霜,我如青墨人如妆。世间茫茫无限苦,最是相思断人肠。
杨蒙抱了我好久,才抬起头轻轻抹去我脸上的泪渍,说:「你怎么哭了?」
「因为我难受。」我抽噎了一下。
「为什么难受?」杨蒙抬着头看我。她的眼神在灯光之下又开始缓缓流动,寂寞如河。
我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因为这眼泪并不是为她而流。我只是……想在心里找个代替阿果的人而已。我咬紧了嘴唇,轻轻的放开了她,说:「我要回去了。」
杨蒙没有说话。我知道她肯定有一万句话想问我,但她却一句都不说,就那么一脸倔强的看着我。
「赶紧上去吧,下面冷……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我说完,转过头走了。一直走到夏利车旁,我都不敢回头。关上车门,我对拐子说:「回去吧。」
「那是个好女孩。」拐子打着了火,看着车窗外还在那站着的杨蒙说道。
「我知道。」我靠着座位,难受的闭上了眼睛。
2
拐子开着车出了校门,有一句没一句的跟我说着话。我把头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心里面又空荡又烦躁。
我这是怎么了?我抱着脑袋想,为了一个跟自己毫无关系,甚至连朋友都不是的女人,何必这么痛苦?值得吗?
正想着,忽然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我心想,肯定是杨蒙打来的。手机响了好长时间我都没有去接,因为我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难道要我对她说,其实我抱着你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你只是一个替代品?
不,就算我能做出这种事,我也说不出来。
「西毒,接电话啊!」开车的拐子憋不住气了。
我掏出手机,又想了一遍能敷衍了事的话,接着翻开盖一看,竟然是小妖打来的。
「我靠,你死了啊,响这么长时间都不接电话!」刚一接通,小妖就骂了起来。
「……」我还没来得及解释,小妖又急着问道:「拐子呢?」
「拐子在我旁边开车呢,怎么了?」我听着小妖的口气有些不对劲。
「你俩赶紧来滨江道!这快打起来了!快点啊!」话音刚落,小妖就把线给断了。
「怎么个意思?」拐子斜着头瞅我。
「快,去滨江道!」我立马说道。小妖他们肯定碰到事了,要不然不会这么急。
滨江道绝对是天津当时最繁华的商业街,没有之一。在白天逛滨江道,如果碰到周末,简直比春运还拥挤。从南头走到北头就算你什么都不买也至少需要半天时间。幸好道路两旁富有欧洲风格的高大建筑为这条人流拥挤的路段增色不少,弥漫着一股当年洋场的感觉。不过到了晚上八点之后,所有商铺关门,街上基本就冷冷清清了。
滨江道晚上是可以跑汽车的,我们的破夏利就在毫无阻碍的大道上一路狂奔。我看着周围不断掠过的欧洲建筑,感觉自己像是骑马奔驰的佐罗。
我们车速很快,马上就看到在空旷的步行街中间,围着一群黑压压的人,小妖他们就在其中。夏利车「嘎吱」一声停在路边,我跟拐子冲出车问道:「怎么回事?」
「可真长脸啊,打个电话我还以为能叫多少人过来呢,结果就叫来俩,还有一个是瘸子。」对面一群人里,一个留着长头发的人阴阳怪气地说。
阿强没有搭理那个家伙,转过头对我俩说:「刚才我们的吉普车跟他们的车刮蹭了一下,两边骂了几句。他们说要打电话摇人,结果一下来这么多。」
我瞅了一眼,跟那辆破吉普刮蹭的应该是一辆高档三菱商务车,在路灯下反射着金属漆光。围在三菱那边的全是他们的人,具体多少看不清楚,黑压压一片,少说有三十来个。
「哥们,刚才是我们说话冲了点,不好意思啊。我在这给大家道个歉,这点钱大家晚上去吃个宵夜啥的……」凶器毕竟是队长,办事沉稳些,他往前走了两步,掏出一把钞票就塞给对面那个长头发的家伙。
「谁他妈要你的钱,给我滚蛋!」长发男丝毫不领情,一抬手「啪」一下打飞了凶器手上的钱。一张张人民币在路灯底下毫无章法的飞舞着,落得满地都是。
「草你大爷的上来就骂人,你他妈吃屎了嘴这么臭!」脾气最火爆的小妖忍不住了,指着那长发男就喊了起来。
「怎么,不服?不服你也给我趴着……」那边更是不甘示弱,不等长发男开口,身后一群人炸开了锅,七嘴八舌指着这边狂骂。一时间双方互相对骂,唾沫星子乱飞,什么难听的话都喊出来了。凶器憋了半晌,终于回头朝我们喊了一声:「别吵了!」
我们几个住了口,气鼓鼓的看着对方。对方见我们收声,也渐渐平息了下去。凶器看着对方的长发男,说:「兄弟,你说吧,这事想怎么解决?」
我当时就有点不明白了,凶器平时很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