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出尘,也格外纯粹。
我躲在他不远处,歪头观察着他,忽而漾起笑,评价他:「人间绝色。」
自来我惯被众星捧月,骄傲肆意。
当时没想跌落神坛后第一件事,竟然是倒追。
这事儿,我是真没经验。
漫漫追夫之路很长,好在有人能助我一臂之力。
肖子瑜祖家从商,家境殷实,鲜少争权纷争,才养出这么个憨态可掬的性格,恰好他也在庙里清修。
那日,肖子瑜爬树上掏鸟蛋,不知谁使坏大喊了声「湛净师兄来了」,肖子瑜一惊,没站稳,一个踉跄,脸朝地,脚朝天,差点摔了个二级毁容。
使坏的几个小僧人正幸灾乐祸,「曹操」竟真到了,仅留下寥寥数字:「刷茅房,三个月。」
因此,肖子瑜还给湛净起了个外号,名曰「茅房大师」。
不过,他的胆量可不止于此。
平日里,湛净斋饭里平白多出几勺盐,碗底被凿个洞,内衬被剪开个口……
湛净反应更是平和,内衬被剪开就补一补,咸了就多准备几杯水,碗底有洞索性不吃了。
但他也没惯着他们,没隔两日,小僧人们才发现,一夜之间寺里的厕筹纸全没了。
肖子瑜哭唧唧地拍着茅房门,湛净凉凉撇了一眼,出了个主意:「用手擦。」
嗯,报复来了。
见事态败露,一个个又胆颤心惊,躲着湛净走路。
这叫什么?
人菜瘾还大。
湛净藏起的厕筹被我找到了,埋在银杏树下,我每在肖子瑜最紧急的时候,递给他救命纸。
肖子瑜瞥我,凉凉道:「不会是你藏起来的吧?」
「我不是,我没有。」
……
已过亥时,房门被敲响,最开心的时刻来了。
肖子瑜向我一五一十地汇报湛净的动向,事无巨细,不过有时又太细。
「老大,他现在在殿内诵经。」
「他午后下山施粥。」
「他午膳吃了两碗斋饭……」
「他饮了六次水……」
「他进茅房一刻钟……」
「他今日未如厕……」
「停!」
我扶了扶额:「有些事情,倒也不必汇报的如此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