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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人想到,宋国皇帝十里红妆娶的娇妻,暗下里却过得如蝼蚁。
活着都成了难题,还怎么找回家的路?
我要怎么坚持下去……
度日如年,久而久之,我变得麻木。
后来双眸开始剧烈疼痛,渐渐地,没了光明。
眼前这条路,再也望不到尽头。
终于,我在这不见天日的囚笼里,听闻到了外界的消息。
宋国太后寿辰,各国受邀使臣皆来参加,其中包括齐国。
如此可见宋明对他这个养母,算得上用心。
三年来看不到外界景象,长期未见阳光的双眸被刺得生疼。
来人把手脚锁链打开后,我被连拖带拽,不知道要被带到哪里。
那一晚,她们为我洗浴后套上散花百褶裙,颜色应该如从前般鲜艳。
只可惜,皮骨撑不起罗裙。
铜镜中的自己,应当脸色苍白如纸,似秋日池塘里的一枝残荷罢。
为我脂粉黛泽的女娘似乎怜我,给我上妆时手脚异常的轻,生怕碰碎了我。
女娘声音温柔悦耳,以为瞧出了我的心事:「皇后娘娘切莫太过伤怀,陛下现为娘娘召天下名仕,只为医好娘娘眼疾。」
宋明将我的失明,解释为从阁楼不小心摔下,磕破了脑袋。
而我也因此心情郁郁寡欢,精神状态愈发差。
所以,作为皇后,我从未出席过任何的宴会。
我被藏了三年。
「齐婉。」
许是失了视觉,听觉变得异常灵敏。
太久没听到过有人唤我名字,神经有些恍惚。
我闻声,试探道:「李承启?」
首日国宴我虽然未参加,可毕竟有我国使臣,探视本国公主是应当的,否则宋明无法向天下交待。
他也不怕被识破伪君子的虚假面具,他料定即便是齐国皇帝知晓我的处境,也断不会接我回去。
我屏退了身边婢女,迎风而立。
足底与地面相触的声音越走越急,他的音调陡然拔高:「你……你的眼睛怎么了?」
「看不到了。」我十分平静。
李承启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
「且不论齐宋本为敌国,淑妃是宋帝的生母,她死在大齐皇宫里,宋帝又怎会放过我?」
李承启沉默半久,久到我以为他已经走了。
他才沉沉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