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你赶紧走,娘别得不求,现在只求你能好好的,你哥能有个后。等她生下孩子,娘就跟她拼了。」
娘说话时眼瞪得很大,像眼前的空气里就有桐花一样,我心里有些发怵,正想接着往下问,娘突然很疲乏的打了个哈欠,又很温柔的对我说她实在太累了,摆摆手让我走。
我有些担心她和爹想留下来,她突然又发了火,大声喝斥我回房,并一再说顶好门,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
我的脑袋如一团乱麻,我想去灵堂找桐花问个究竟,却发现娘站在门口死死的盯着我。为防她再次发无名火,我只好乖乖的回房睡觉。
躺在床上我的头又昏又痛,翻来覆去很久,才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怪异的香味将我熏醒。我揉揉发胀的脑袋正要起身,只听「扑通」一声闷响,我心中不免一惊:难道娘说得是真的,真有男人在子夜翻墙过来找桐花?
我慌忙跳下床,透过门缝一瞅,果然院内摸进来一个黑影,我立马摸了根棍子轻手蹑脚的出了门。
4
奇怪的是黑影并没有去灵堂,而是左右张望下去了娘的房间。等我悄悄摸过去时,娘的房间里已经传来了男女轻佻的笑声。
怪异的香味越来越浓了,我浑身躁热,又头昏目眩。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在牵引着一样。
不由自主的走近窗子,我看见娘正穿着半透明的衣服,酥胸半露的与赵四爷滚在一起。
赵四爷的手上还沾着血,床头丢着一把带血的刀,爹已经胸腔大开滚在床头。
娘的样子十分妩媚,她的嘴伏在赵四爷耳后,边朝窗边望,一边发出一个陌生女子的媚笑声。
我吓傻了,原来被脏物上身的不是桐花而是娘!
躁热感越来越严重了,我怕这样冲进去不仅无法让娘清醒过来,自己也会做出什么不堪的傻事来。
情急之下,我一头扎进了院内的水缸里,被冷水一激,脑子瞬间清醒了。
我正准备抓起木棍冲过去,只听「嗷」得一声怪叫,赵四爷捂着脖子冲了出来,但只踉跄几步,就软软的倒下去了。
娘尖笑着追出来,猛一低身,如兽一样趴到赵四爷的脖间吸噬起来,过了好大一会,她缓缓起身,像跳芭蕾舞的演员一样,掂着脚移到了我的房间门口。
「梆,梆,梆……」
诡异的敲门声在安静的村夜异常的刺目:「春来,春来,开下门,我的儿,开下门,娘有些害怕,想和你一起睡。」
娘捏着嗓子,又变回了那个温柔的慈母,我躲在大水缸后面瑟瑟发抖。回来不到两天,发生了太多超出我认知的事。我吓坏了,想逃,但大门和最矮得墙都在我娘身后。
娘又敲了几下,机械的低头片刻,突然像想起了什么般,又掂起脚朝灵堂的方向移去。
对,这里离灵堂近,桐花还在给哥守灵,她有危险!我已经害了桐花一次,这次我一定要救她。
我鼓足勇气,如夜猫一般三步并作两步窜进了灵堂,抢在娘前面死死的顶上门。
「春来,你在这吗?桐花,桐花给娘开门!」
敲门声从缓慢到急促,很明显娘开始急了。
我绕到哥的棺材后,用尽力气将他的棺材推到门边,确定娘不会冲进来,才大喘着气定了下神。
我看见桐花缩在墙角抚着肚子瑟瑟发抖,她吓坏了。我迟疑着走到她身边想伸出手抱抱她,却又尴尬的摸到脑后。
三年的物事人非,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已经是我嫂子了。
没想到,桐花却突然扑到我的怀里不管不顾的大哭起来:「你可算回来了,我等你等的好苦,我不是婊子,也不是醉酒钻了你哥的被窝,我真的不知道,很多次我都想一死了之,可是等不到你回来,不跟你面对面解释,我死不瞑目。」
尘封的情感在这一刻抑制不住的奔涌而出,我心疼的抱着她不住的安慰:「我明白,我明白,是我害你受苦了。没想到我离开的这些年家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爹刚刚也已经走了,我不能再让你出事。
可你知道娘到底是怎么了吗?」
桐花抽泣了好大一会,终于安静下来,她说自从那夜「戳子」之后,娘就得了怪病,家里老有野男人跳进来,不管不顾的往娘屋里钻,家人去阻拦,娘就拿着刀乱砍。
白天娘又对自己做过的事,记不大清。
残存的记忆让娘一直误以为是她到处勾搭的野男人,爹和大哥跟娘解释,娘就说他俩也被自己迷惑了,说是什么她鬼妓附身,要吸干男人的精气啥的。
「你哥和爹每天晚上既要挡那些野男人,又要看着她,由于长久不休息,他们的身体很快就垮了,爹由于被娘挠伤过,也得了邪症,你哥就是在睡着时被爹……」
桐花话未说完,只听「哗啦」一声,窗户被砍出一个大洞,我刚要上去堵,娘的头已经钻了进来。
一声炸雷响过大雨倾盆而下,电闪雷鸣之中娘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像贞子一样从窗户洞钻了进来。
娘!娘!
我狂喊着,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