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边。
他问我:「她到底去了哪里?
」我说:「我不知道。
」我知道我的话他根本没听进去,只是借了我的嘴巴,给自己一个理由麻痹而已。
他又开始带我去骑射,教我剑术,闲散之时又拉着我泡在汤池里。
他在新的锦和殿也修了新的汤池,水雾蒸腾里,他常常伏在我身上,一双手从我肩头滑落至腰间,说:「阿苏,你好像一条鱼。
」我笑了笑,转身去满足他的欲望。
我依旧顺从,只是不在意了,我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但是也止于我应该做什么。
我本出身风尘,那年进京献舞,我是一众舞女里姿容最妖娆的。
偏生一心求个安稳,从不与人争夺,在戏舞班子一直籍籍无名,乃至被人欺负。
如今回想,那时的自己,傻得可以。
那天他又带我去骑射,我看着日头中天高挂,突然心里一阵厌烦。
我不想去,所以我真的拒绝了他。
我厌厌地躺在凉棚里,看着他在烈日下纵马。
我喝了一口御厨处心积虑保了凉的酸梅汤,舒服地叹了口气,头一次觉得之前陪他一起骑射的自己,亦是傻得可以出神的时候,他回来了,马鞭被他撂给一旁的太监,随后他端起凉茶好一通喝。
「阿苏?
」他唤我,我惊觉起身,拿了帕子给他擦汗。
「你要是身体不舒服,可以早些回去。
」我诺了一声,没再言语。
54天下事就是这样,你不哭诉,就有人觉得你永远不委屈。
我倦怠于陪他射箭骑马,倦怠于陪他钻研剑术。
我想不出之前自己是如何耐得下心去做这些。
那些耐心的日子里,我到底如何咽得下那么多委屈。
直到那天,他又抱着我说:「阿苏,你最近好奇怪。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我不爱了。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妆容随我喜好,衣着亦是看我心情。
人说女为悦己者容,他说我奇怪,大概是如今的我,端的再也不是当初「南宫桐苏」的「贵女」做派了。
我对他笑了笑,找不出话。
55我以为我会这样跟他寡淡平静地过下去,但是总有一些事情让人心里愤懑。
皇后怀孕了。
那个从一开始就默默无闻的女人,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