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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彰说今日的政事都处理得差不多了,要留下来陪我吃饭,顺便留宿在我这里。
他决定的事,就算我拒绝也没用。
此时我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将鱼刺一根一根挑出来,再夹到我碗里。
「没胃口?」见我迟迟不动筷子,他侧头来看我。
这一刻我在想什么呢?
我想,其实他是不是一个反派又有什么关系?我就算安全从这里逃了出去,以后还会遇到愿意给我挑鱼刺的人吗?
「在想什么?」他用筷子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单手在桌上支着脑袋,看着他眨了眨眼睛:「他们都说你是暴君。」
这句话一落,原本就安静的屋子好像更静了。
所有人齐刷刷跪到地上,全把头抵在地上。
萧彰却只是扬了扬眉,继续挑着鱼刺,似乎在等我的下文。
「可是我好像没看出来。」我看着他挑出来的鱼刺,慢慢道,「宫里的人对你忠心耿耿,面对屡次冒犯的我,你虽是说过几句狠话,却依旧待我很好。连传闻被你赐死的宫女,都好好在宫外活着。」
说着我凑过去,在离他很近的距离问他:「王上,你能不能说说,你为什么是个暴君?」
「夏知意,孤一直很好奇,到底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
我皱了皱眉:「不知道,或许就是王上给的。若是王上在我第一次冒犯的时候便打我一顿,我一定不敢再这样了。」
萧彰笑了起来。
他笑起来真是好看,可惜眉宇间依旧能看到那若隐若现的戾气。
这就是他作为反派的象征。
「你。」萧彰随手在地上指了一个太监,「跟夫人讲讲,为什么孤是个暴君。」
被指到的太监反应了半天才发现萧彰指的是他,随即浑身抖得像个筛子。
「若是说不出来,说错了,孤便让夫人亲自见识见识什么叫暴君。」
小太监最终也没有讲出来萧彰为什么是个暴君,因为他开口之前就晕了过去。
「看见了吗?」萧彰笑着看我,眼睛里却看不见笑意,「在他们眼里,孤就是这样一个能将人吓晕的暴君。」
能怪谁?
还不是怪他自己刚刚把话说得太狠了。
最后萧彰还是告诉了我,为什么别人都把他当成暴君。
我们一起躺在床上,他盯着床顶上的帷幔,淡声道:「孤十六岁那年,用一把淬了剧毒的剑扎进了将我带大的顾相身体里。」
「那时他们说孤疯魔了,说孤忘恩负义,说孤不配为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