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爹阿哥的祭日,腊月十八是阿娘的祭日。
杏杏也记得。
我安慰自己,只要还有人和我一样记得这些,那么日子也不算太难过。
我只是好想好想他们,我好想阿爹阿娘再给我扎一次风筝,我好想阿哥带我游湖,也好想岁岁能喊我一次「娘亲」。
我靠在窗边,那边灯火如昼热闹非凡,更衬得我这边冷清。
3
齐思修早已免了房羽沁去中宫请安事宜,我本以为会很难见到她的,她却自告奋勇地向我请安。
宫里不是没人讨论过她,只是齐思修把她保护得太好,一般人根本见不着。
如今她有些拘谨的跪在下首,小心翼翼地生怕说错一句话,眼里却又流露出不安分的神色,总是偷看我。
被我抓个正着时,俏皮地吐吐舌头,看起来十分可爱。
她与我想象的完全不同,在我看来,宠妃应该嚣张一些,而不是像一只温顺的猫咪伏在我的脚下。
看着她懵懵懂懂的,我心中也忍不住对她产生喜爱之情。
我想,怪不得齐思修这么宝贝她。
杏杏却不以为然,她嗤笑一声,在我耳边小声逼逼:「画虎成猫。」
我:「……」
有时候杏杏的话真的很难理解。
但我知道她是在为我打抱不平,但是万事万物都会变化,斗转星移,沧海桑田,更何况是人心,这种复杂又脆弱的东西。
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4
越和房羽沁接触,我心中的感慨越深。她有着所有年轻女子的美好,总能让我想起我的少女时代。
那时我还没有嫁给齐思修,我的阿爹阿娘阿哥也还在。
我还记得那日是元宵节,是我来王城的第一个节日。阿哥带着我去看花灯,可是人太多了,我和阿哥被人群冲散了。
那时我十三岁,不熟悉安城又是晚上,找不到回家的路,就蹲在街边哭。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泪眼蒙眬中看到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少年蹲下来和我平视,问:「和家人走失了吗?」面具上两个立起来的小猫耳朵冲淡了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淡。
我使劲点头,我说:「哥哥,我叫季景,小字年年,我阿爹叫季泽天,我阿娘叫韩泉泉,我阿哥叫季和,我和阿哥走散了,我也找不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