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习惯了他这副万事高高挂起的德行,红着眼睛用芬达漱了口,咕噜咕噜两口,便拿带着沫沫的芬达喷了他一身,然后一个人钻进面包车的后坐,默默等着这场硝烟尽快结束。
其实我挺不明白的,李曼宁干啥什么都不争,偏要争我们俩的抚养权。
通常大人离婚不都是俩孩子一人分一个嘛?
我宁可她舍了我,换点钱,换个房子落脚,都比她叮叮当当孑然一身拖着我俩过苦日子强。
其实我爸一开始也假惺惺地问过她,要不万慧跟着我算了,你一个人带俩,再嫁也不方便。
当时李曼宁疯了一样尖着嗓子喊:「我不可能会再嫁。
我只要万智和万慧永远在一起。
」李曼宁以前跟我爸吵架都是捂着嘴巴压低声音吵的,唯独那一次,她情绪有点崩,激动到让正在屋里打游戏的我和正在屋里拖地的万智一时间同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定定地望向彼此,然后以我向万智做呕吐状,万智红着脸继续拖地为结局才缓解了突然被cue成CP的尴尬。
李曼宁好奇怪,她不应该说,我只要和万智、万慧永远在一起的吗?
为啥说成了要我和万智永远在一起?
这样的口误,吊高了嗓子说给当事人听,太诡异了吧!5、当天夜里,我妈带着我和万智住进了大姨家的一套老房子里,大姨向我妈象征性地收了一些租金。
「都是一家人,我如果不收你一些,你反倒住的不安稳。
」大姨一脸的富态,扭动着肥硕的腰肢帮我妈拿了几趟东西,言语中极尽体贴善良。
那个跟她一样人高马大的表哥就步步跟在她身后,进来又出去,出去又进来,空着手,像个没断奶的小屁孩——这么多年了,他还是那副又蠢又坏还要在家人面前扮乖巧的臭德行。
我唯一一次挨李曼宁的打,就是拜这个人面兽心的表哥所赐。
那年表哥在学校偷了老师钱被抓住了,跪在地上求老师不要告诉家长,说他明天就把钱带回来还给老师,他哭得又憨厚又可怜,那痛改前非的孙子模样让老师心一软,答应了他,下不为例。
可我表哥根本拿不出来那些钱,早叫他买了索尼随身听了。
于是当天晚上,他就央求着我大姨来我家串门子,说是想妹妹想小姨了。
表哥跟我爸一个臭德行,都不认万智我是我家的人。
万智也不待见他,知道他要来,就抱着个篮球下去打篮球了,眼不见心不烦,他也不想当着妈妈的面跟表哥起来争执让妈妈下不来台。
就是那天,大姨和李曼宁去菜市场买菜,我带回来了李曼宁让我从校门口买的鸭脖,一进门,发现大门是掩着的,蹑手蹑脚地进了门,一眼就发现了我妈那屋的门是开着。
我握起门口的扫把,果断推门而入,正好看到表哥往裤兜里塞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