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谢恩,而后走出重华殿。
越林公公亲自领着我们到了牢狱,那守门的一看,连忙放行。
进到里面,是一排排黑暗的牢房,关押着形形色色的犯人。
他们见到有人来了,十分激动地吼叫着,疯笑着。
我有些胆怯地看着姑娘,只见姑娘面无表情地走过去,连一丝余光都未给到这些人。
走到最里面,我与姑娘看见了被关押着的太傅与小郎君。
太傅卧坐着,白色的囚衣上血痕斑驳,那张慈祥的面上仍然带着笑容。
「鸢鸢,你来啦。」太傅笑看着姑娘说道。
小郎君躺在太傅隔壁的牢房里,一动不动,那同样被血染红的白色囚衣,刺的姑娘的眼睛生疼。
「宴生伯伯,阿寄他…」姑娘有些哽咽。
「阿寄无碍,只是昏过去了,鸢鸢安心。」
「无碍便好,无碍便好,伯伯,圣上让我来见你们一面,这是何意?」姑娘问道。
太傅看了一眼越林公公,公公会意,亲自支开了身边的人。
我跟着公公站到一旁,看着姑娘与太傅谈话。
未过多久,姑娘起身,整理衣衫,向着太傅跪了下去,弯腰叩首。
回到将军府,已是将近黄昏。
从牢狱里出来时,姑娘苍白着一张脸,她靠着我,步伐有些不稳。
坐在马车里,姑娘将脖颈间的那块玉佩握在手里,久久不言。
夫人一直等着姑娘,见姑娘回来,眼含心疼地摸着姑娘的头发。
姑娘抱着夫人,两人一个不问一个不说,就这么静静地待着。
怀凝怀桑两位姐姐将我拉出房间,她们也不问我今日发生了什么。
自从崔公与三位公子殉国后,这个院子里,再也没有爽朗明媚的笑声了。
晚上姑娘安寝时,心不在焉地将手露在外面,我拉起被褥,将姑娘的手放进去。
「写颜,你说三位哥哥与爹爹走的时候该有多疼啊…那么多伤口,那么多血…」姑娘冷不丁地问我。
我看着姑娘,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
「还有澜姨,被那心病折磨致死,甚至是我的莺莺,如今也是一个人在月渠…」
「现在就连阿寄…写颜,我是真的无用啊,枉费活着十六年,却无任何用…」
「姑娘,不是的…你已经尽力了…」我抱着她,看着她空洞的眼神,眼泪流了下来。
一会儿,她轻轻地推开我,示意自己无事,让我下去休息。
我看着姑娘,知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