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姑娘的神情,我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带上帝京的梨花酿,是几年前傅小郎君带去清河郡的那个厨子教的。
临走了,两位姑娘全部挖了出来,平日里无事时也会拿一些出来浅酌。
小郎君来时,天色已经暗了。
姑娘拿着酒杯,一杯一杯地往嘴里闷,刚想再喝时,被小郎君夺去了酒杯。
他将酒杯放在桌子上,将姑娘的身子颁正。
姑娘醉得不轻,我们也知道这时候姑娘不哭,总得有法子让她发泄,便没有阻拦。
姑娘睁开眼,看见小郎君的面容,搂着他的脖子就开始扯酒嗝。
「鸢鸢……我还在。」小郎君轻声地说道。
「阿寄……」
「嗯?」
「阿寄……」
「我在。」
「阿寄……」
……
不知姑娘唤了几声小郎君的乳名,小郎君都很有耐心地给予了回应。
「阿寄……我好没用,留不住爹爹与三位兄长,看着澜姨死去毫无办法,如今就连我的莺莺……我也护不住……」
「不怪你…鸢鸢,不是你的错。」
小郎君将姑娘抱在怀里,静静地听着她讲话。
「你不知道,莺莺从小身子骨就不好……月渠建国在草原,她怎么受得了?」
「她那么喜欢黏着我,如今自己一个人去了月渠,她该有多害怕啊……」
「还有和她互相爱慕的少年郎啊……知道莺莺走了,该有多伤心……」
……
姑娘断断续续地说了许多,我们几人站在一旁无声地流泪。
恍若那些场景还在昨日,寒风吹来,清醒过后,早已物是人非。
姑娘说的累了,就趴在小郎君的肩膀上睡着了。
小郎君将她抱起,惊醒了她。
姑娘迷糊间,捧着小郎君的脸,将额头抵在他面上。
低低的呢喃道:「阿寄,你和娘亲,就算豁出一切,我都会护着你们的。」
小郎君浅笑,点了点头。
而后抱着姑娘回屋,将她放在塌上盖上被子后就离开了。
本以为姑娘说的这句话无非醉话,怎么也不会发生,但未曾想,五日后,这帝京的天,就变了。
承徽八年十二月,云淑妃宫中爆出巫蛊案,圣上大怒,要求刑部严厉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