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臻汐没有理会他,走到林欢的面前,怒声大吼:“你这个神经病,疯子!白眼狼!简直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大变态!叶父对你不好吗,他那么爱你,你凭什么这样对他!”
林欢冷眼看着她,半晌,才低低笑了一声,声音嘶哑得厉害,她说:“你懂个屁。”
说完,伸手将她推开,迈着优雅的步伐,从容不迫地向前走去。
苏臻汐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样,那气愤非但没有发泄出来,反而越发憋屈。
气得一跺脚,转身,立马又跑上去,可正要说话,就看见林欢眼中淌下来的水痕。
那一双跟自己极其相似的眼中,隐藏着深浓晦涩的情绪,似悔,似悟,似痛苦,伴随着眼泪的淌下,而暴露在了她的眼前。
然而,林欢立马就将泪水抹掉,脚步越发迈开,大步地绕过她,快步离去。
苏臻汐愣在原地,看着两个警-察准备将叶父带走,心口一阵发闷。
凭什么,叶父明明什么错都没有。
叶梅正在家里玩游戏,家门被打开,优雅从容的高跟鞋声接近,叶梅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了,头也不抬,喊了一声:“妈你回来啦?爸爸呢?”
没有人回应。
游戏被干掉了,叶梅才气得抓狂地站起来,看向了林欢。
林欢看起来心情不好,叶梅转头只能看见她的一个背影。
只见她直接进了房门,叶梅紧接着就听见了反锁的声音。
莫名其妙!
这么多年了,她总觉得林欢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拒绝与人沟通,也拒绝任何人的进入,包括她的丈夫,还有女儿。
叶梅毫不在意,坐了下去,继续玩游戏。
-
林欢将自己摔在床上,脖子上还很痛,随着身子的晃荡而传来阵阵的撕裂感。
拿起床头的镜子,紫痕触目惊心。
这是叶父亲手掐的,那个总是战战兢兢想要讨好她、挽留她在身边的叶父,亲手干的。
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仰躺在地上,林欢的心空得可怕,仿佛这二十多年来也不曾装进去过东西的心,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流逝,悄悄的,毫无声息。
望着天花板,眼前仿佛出现了叶父的那一张脸,带着笑,带着讨好,带着卑微的关心来到她的面前,却被她一脚踩在了脚下二十几年。
半晌,林欢笑了。
“活该。”
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做过这个梦了。
梦里,她穿着红红的新娘装,害羞地坐在床上。
镇里的媒婆从凌晨陪着她一直说话,教她很多事情。
林欢害羞地笑,想到要嫁给那个人,心里就止不住的甜。
终于要在一起了。
尽管,他们还拿不到结婚证,但是,这根本不是问题,不是吗?
然而,窗外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林欢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他开口说话,她才恍然惊醒,是他,他找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