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我会死在这里吗?
这几天遇到的都是什么事呀!怎么会这么倒霉!我只是想来森林里看看松鼠,听听鸟叫,为什么要受这种罪啊!
我崩溃了,又恐惧又愤怒,歇斯底里地在山洞里奔跑呼号,直到被石块绊倒狠狠摔在地上。我趴着不想动,心中的希望一点点流失。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也许是四五个小时吧,我又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我就知道你还在这里打转,早就说过了,你一个人活不下去的。」
又是昨晚那个女人,声音有些得意。她过来搀扶我站起,又说:「走吧,营地里有食物和干净衣服。」
这次我没有反抗。
失去视觉真的让人很不适应,我走路跌跌撞撞,还好有那个女人搀扶,才能顺利到营地。
路上她问我:「你怎么走路这么费劲?难道过了这么多年还没适应失明吗?」
这一问可把我吓得不轻,我赶忙借口说:「这几天我一直在迷路,身体太虚弱了。」
她沉默了一下,接着说:「我叫王羽,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柳星。」
还好她没有继续追问失明的事。
到营地后,她领着我到附近的一处营火前坐下,又端来新鲜的烤鱼和铁罐盛的鱼汤。火堆的温暖和食物的香味帮我缓解了紧绷的神经。
她向四周高声宣布:「我们有新伙伴了,他叫柳星,是我发现的迷路的逃难者!」
「哟,小羽带新人回来了啊,你在哪找到他的?」
「嘿,兄弟,别拿自己当外人。」
七嘴八舌的欢迎声响起,男人,女人,小孩,有年轻的,有年长的,各种口音都有。还有人摸索过来和我握手。这里大概有几百人吧,和睦的气氛让我倍感安心。
这里是日记中记录的营地吗?总感觉和那恐怖的氛围对不上号。但我现在不想思考这些,眼前的安全感让我将经历的种种诡异抛在脑后。困意袭来,我想先好好睡一觉。
我昏昏欲睡,王羽刻意压低的声音却贴近我的耳朵:「其实你是最近才失明的吧?别害怕,我不是坏人。」
犹如遭受雷击,我顿时睡意全无。
难道被她看穿了?还是另一次试探?她是日记里说的写字的人吗?还是文字警告的原因?该说真话还是继续隐瞒?
我艰难地抉择,最后还是咬紧牙关:「我失明很久了,当时和人群走散,才自己生活的。昨天被你吓到了,还以为是野兽呢。」
她听到后沉默不语,我焦急万分。二人间的气氛紧张起来。几分钟后,她笑出声:「看来你真的看不见,不然事情就可就太难办了!」
我松了一口气,还好没说实话。
我鼓起勇气试探着问:「多一个能看见的人不是更好吗?你怎么这么担心呢?」
「一点也不好!」王羽严肃起来,「曾经我们这里出现过恢复视力的人。」
听到恢复视力,我急切追问:「他们怎么了?」
「曾有人恢复了视力,却不愿意告诉大家。还是我们发现他们行为异常,他们才说出实情。但不论如何,大家都很开心,就像你说的,有人能看见意味着生存变容易。」
王羽顿了一下,接着说:「但他们背叛了我们!他们先是躲躲闪闪,像变了一个人,后来就有人离开。最后,在那个寒冷的冬天,剩下的复明的人竟然一起拿了物资,不辞而别了!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原因。自那以后,我们绝不相信能看见的人!」
这和日记的内容有所相似。
我接着问:「这里的冬天很难过吗?」
「嗯……其实不算艰难。不知为何,这片森林里可捕获的动物很多,我们来的时候也带了一些工具,所以不缺吃穿,只是冬天总有几个人失踪。其实也正常,冬季的森林危机四伏。」
「除此之外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呢?比如说鸟?」
「哦,对了,每到冬天这片森林里就会出现一种奇特的鸟,叫声很响亮,其他季节听不到,也许是一种特殊的候鸟?不过对我们的生活没什么影响。」
王羽是这片营地的总管,负责分配物资和安排工作,大家都很信任这个年轻精明的姑娘。
我被王羽安排和伐木工们一起砍树,有个大叔和我很谈得来,我叫他张叔。
张叔是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体格高大健壮,为人直爽,古道热肠。他的老本行就是伐木工,熟悉到闭着眼睛也能利索干活儿,自然由他担任伐木队长。张叔对我很好。
有次我和张叔闲聊,聊到那群恢复视力的人,张叔突然难过起来,对我说:
「那帮人里有我一个哥们儿,我俩一起来的。大家眼睛瞎的那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