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今,逃脱了零碎和沉重,平常的文字对话竟也慢慢有了诗和远方的味道。
有清华园子里绚烂的春景,有情人坡前垂蔓的紫藤萝,有处理芯片冷凝失误被学姐弹了脑壳;
有天文学复杂的公式定理,有答辩时教授们苛刻的盘问,有黄石公园的野狼,有北极站的极光,也有沈霖给我看的星。
他们课题组发现了一个星系。
距离地球三万多光年,热成像图来看像是一朵盛放的玫瑰。
沈霖说:「我们给最中心的星星取了个名字。」
「什么名儿,说来听听。」
正值除夕,我没待在宿舍,走在北京繁华空旷的街道上,戴了耳机和沈霖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N、a、N。」他单个往外蹦着字母:「在计算机数据语言里,表示未定义或不可表示的值。中心数据目前我们测量不到。」
我挑了挑眉,心想取这个名字的组员一定被计算机处理数据折磨疯了。
可怜见的。
「但对我来说。」沈霖在除夕夜的最后一分钟告白:「这代表你。」
我愣住,抬头看去,北京城下了雪,纷白飘扬,落到鼻尖冰凉凉的。
满天飞雪里,我这才意识到「NaN」还代表了「楠」。
这个名字是沈霖提议的,后来他说。
希望我绽放如夏花,璀璨盛大。
永远热烈绚烂,岁月不蚀,百岁无忧。
毕业那年,我和沈霖结婚了。
前来道贺的人里面有萧甜,她变得自信开朗,戴着隐形眼镜,笑着对我祝福。
她说她去年进了航天局,跟在一堆大佬后面问东问西,依旧打篮球,是单位篮球队的先锋。
下楼梯时,她替我抱起婚纱裙曳,眼底似乎有泪光闪烁:
「亲爱的,谢谢你,祝你永远幸福。」
再后来,由于我学的是机械工程,和萧甜参与的项目居然也有了合作。
十几年前,某个晚自习的课后,夜风习习,我请着一群少年吃烧烤撸串。
那时候我在愁着如何瞒天过海,他们在愁着不知通往何处的未来。
各有各的愁绪,却依旧嘻嘻哈哈。
毕竟前途虽然未卜,但仍有个付出汗水的地方。
那时,我对萧甜承诺「在电视机前蹲守」。
可我没想到,我会更近距离围观航天火箭宏伟地起飞。
如此亲身参与人类伟大的征途。
萧甜激动疯了,抱着我狂呼「che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