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男子“哎吆”惊呼了一声,整个人瞬间消失不见,果真犹如鬼魅一般,又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树梢之上。
山风吹过,树梢左右摇摆,犹如浪波,而他,就坐在浪波之上,一派泰然自若,只是手里的酒葫芦没有了,已经被慕容麒的剑锋劈做了两半。
下面众人大吃一惊,顿时色变,从未见过如此古怪邪气的功夫。
他居高临下望着慕容麒,双眉邪气地一挑:“这样暴躁的脾气,真是委屈我家清欢了,如何就能忍受得了你?不过这功夫,倒是极合本少胃口。
有道是酒逢知己,棋逢对手,咱俩注定那就是情敌了,酒喝不到一块,那就好生比划比划吧。有胆量的就来,这里一堆废物跟着,碍手碍脚。”
谁也不曾见他起身,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再次突然消失不见的。再出现时,已经在另一棵树的树梢,红衣翩飞,如若惊鸿。
慕容麒一声冷哼,整个人也突然拔地而起,几个兔起鹘落,向着那红衣男子追逐过去。
两人一人是稳扎稳打的硬家气功,一人是飘忽不定的邪门流派,在山间树梢之上,几个纵跃,便瞬间离得远了。
士兵们面面相觑,哪里还能追得上自家王爷的踪影?
两人一个追,一个逃,打打停停,刀剑相接时,便如长虹贯日,横扫千军,沿路一片狼藉。
那红衣男子功夫十分邪门,胜在于快,以及出奇制胜,就如鬼魅一般,悄无声息,飘忽不定。
而慕容麒是沙场磨砺出来的真功夫,气势浑厚,势不可挡。
两人一边追,一边打,两天两夜,难分胜负。身上的衣服也都被对方剑气所伤,混合着血迹,显得凌乱。气力也逐渐变弱,精疲力尽。
红衣男子一摆手,表示暂时休战。
“你他妈的还真不愧是长安王朝的战神,本少还以为是沽名钓誉呢。两天两夜不吃东西,不休息,竟然还生龙活虎的。不过,这幅狼狈样子有损本少的威严,暂时休战,休养生息,让本少梳洗一番,洗个澡,我们继续再战。”
慕容麒也同样惊讶于对方的耐力,就像是草原上的狼,饥渴一冬,哪怕瘦骨嶙峋,也一样有着超强的战斗力。
他直接席地而坐,表示同意。男人比试,就要酣畅淋漓方才尽兴,有气无力的,就像是女人家的撕打,没劲儿。
两人暂时休战,红衣男子从怀里摸出一只炮仗一般的纸管,点燃了扬手丢出去,在半空之中炸响。
过了也就是盏茶的时间,有青衣之人奉命而至,听从他的吩咐,送来两只卤鸡,两壶好酒,并一把玉梳,一套全新的红艳如火的锦袍。
红衣男子就当着慕容麒的面,更换了外袍,用梳子慢条斯理地将头发梳理整齐,在脑后束起,又净了脸,还扑了一层香粉。
慕容麒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鄙夷地一声轻哼:“跟个女人似的。”
红衣男子不急不恼,挥手屏退了青衣人,将仍旧热气腾腾的卤鸡丢给慕容麒一只,酒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