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将他拉上来,累得气喘吁吁,他倒着实淡定得很,掀了衣袍坐在我身侧,静静望向头顶的月光。
我遗憾地道:「时辰过了。
可惜,若非你失足跌下悬崖,应当可以出去的。
」他淡淡道:「是吗。
」末了,又轻声道:「傻子。
」七、那一次,他是故意跌下去的。
他曾愿为了我永生留在秘境。
他说他喜欢我的性子,他说他喜欢我。
他说天地之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阿薄。
下一个月蚀来临时,已是三百年后,他终是寻到了破除我身上诅咒的法子,问我可否愿意和他一起走。
这法子其实颇为残酷,需得跪在忏灵窟内受九日寒暑之刑,直至木蝉脱壳,生出金翅,入我体内替我解咒。
整整九日,他跪在我身侧陪着我,一步也未曾离开,深入骨髓的饥寒与如若能将人烤化的暑热,我所历经的苦楚,他亦一同承受。
金蝉入体那一刻,我倒在地上,身体因疼痛无意识地微微颤抖。
他攥住我的手,喉头鼓动,我看见了他眼底浓重的愧疚,「阿薄……」我咧嘴笑了笑,「原来这便是舍不得……」因为舍不得,他愿抛下一切为我留在这里。
因为舍不得,我愿为他离开这生我育我之所,打破祖祖辈辈恪守了千万年的族规,随他踏上那未卜的前路。
我与他一同出了秘境,在情意最浓重之时,与他在三生石上刻下彼此的名字。
我那时,并不知他是什么天帝。
也不知我倾心相待的夫君,在跌入秘境前曾为忘记少綦服下过陨情丹。
陨情丹碾断情丝,泯灭爱欲,他忆起少綦,却忘了我。
那之后的我在他眼中,便只余那张与少綦一模一样的脸。
他曾说过喜欢我的性子,后来却又最厌恶我的性子,因我一颦一笑,一言一行,皆与他的少綦不同。
八、「我不知此事。
」天帝的话一出,众仙议论纷纭。
「我不管你在三生石上做了什么手脚。
」少綦将剑尖指在我的咽喉,嗓音冰寒,「要么解契,要么死。
」结契需得两相情愿,解契亦是。
倏忽之间,一坨白色毛团从角落里一跃而起,气势汹汹地向少綦扑去。
是小白。
它见少綦拿剑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