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到什么:「你之前是不是在她那里修的表?」
「不知道,去年那时候太忙了,我让人带去修的,干吗这么问?」
我亲眼看到,她是将表替换了。
不可能是现场修完,然后再给许威戴上。
她到底是为什么这么做?
听到开门的声音,我快速把所有东西放回了原处。
吃饭的时候,我忍不住审视她。
还好她看不见。
没有情绪的双眼,瘦到凹陷的脸庞,怎么都无法让我将她和曾经那个趾高气扬的女孩联系起来。
二十几年了……
我早该想到,为什么她会对游泳如此排斥?
不仅仅是因为她看不见,还是因为——
当初带着几个人,将大两岁的我孤立,将我压入池底反复折磨,害我双目失明的同年级恶魔少女,就是她。
沈依惟……
已经快四十岁的我,虽然再无浓烈的仇恨,但她的存在依旧像一根刺梗在心口。
她住在我家隔壁,是单纯的巧合吗?
什么父亲过世,会修钟表……
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为了接近我所做的戏吗?
我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失明了。
「姐,多吃点鱼,蛋白质对心脏好。」她缓缓给我夹了菜,一如既往。
我盯着她,嗯了一声。
手机响了。
领导电话里对我一阵交代,估计年是没法过了。
「最近扫黑组那边比较忙,我可能经常要去支援,你就别给我做饭了。」
「哦好……姐,你有没有想换个工作呢?身体不太好的话,这样辛苦会出问题……」
「这是我的工作,请尊重我的工作好吗?」
「……对不起,我错了。」
她的头低了下去,筷子僵在碗边。
我有些罪恶感,心中一阵阵烦躁,吃完饭很快回了自己房间。
看向墙上的时钟,我陷入沉思。
沈友琳告诉我,她的父亲在零点五十分去世。
五十……
墙上的那五十声扣响在脑海响起。
还有庄旭房门上的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