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爸教了我,但是我一直很怕水。」她扒着救生圈的边缘。
「别紧张,有段时间我也很怕水。小学那时候,我被一个大姐大按到深水里,我本来就因为先天原因高度近视,那天因为经受了重压和撞击,医生说如果不进行角膜移植,就会彻底失明。」
「怎么会……」她深呼吸,「这人简直死不足惜!」
「是啊,我那时候因为很自闭,又是单亲家庭,就被她带头针对了,小时候胆子太小不敢反抗,现在是越怕什么,就越要做什么。」
「姐,我好佩服你,活出了自己的样子。」
「哈哈,做个工作狂保护别人,就算是对当初那些人的报复了吧。」
我笑笑,看向时钟:「已经游了一个小时了,友琳你很争气哦。」
我盯着时钟上的数字出神。
想起几个月前,沈友琳还和那个人渣在一起。
「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你老公执着于50这个数字。」
「可能他有什么特别的回忆吧。」她苦笑。
「变态就是变态。说到这个,你有很喜欢的数字吗?你以前做的钟表匠,应该对数字挺敏感的吧?」
「我啊……」她低着头,「没有喜欢的,但是有一个时间,我会永远记得——零点五十分。」
「也有个五十?是那个时间发生了什么吗?」
她在水中的脚步停了下来。
「是我爸去世的时间。」
「抱歉……」我感到尴尬,「我爸也早走了。最后一次听到他的消息,就是那个小三过来告诉我,他溺水死了,我那时觉得这就是报应。你爸爸他应该是个很好的人吧?」
「他说不上是好人,但他对我很好,是我不争气辜负了他……我变成这个鬼样子,就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了。」
「你不该这么想……」话还没说完,我就开始疯狂地咳嗽。
肺部一阵要炸裂般的剧痛。
「姐你怎么了?!」
我扶着泳池边缘上岸,努力平复着呼吸。
手心里沾上了咳出的血丝,我收起手藏在背后:「没事,没事,偶尔会这样……」
回到家,许威已经在门口等我们。
他做了一桌的菜,说要给我们两个好好补补。
「好吧,冲着你和友琳的喜酒,我决定,等过完年我就去医院。」我边吃边说。
「你别乱讲!人家友琳都不好意思了,再说了,住院难道不是为你自己好吗?」
沈友琳的脸已经通红了。
这两个闷蛋……我这媒婆当得可真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