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夜深人静,没有温致陪我如厕,我独自一人出去时,还是听见了那压在喉咙间不敢放大的压抑的哭声。
第二天我便要去了,我生怕到时候李寒山也这样,于是便偷偷写好了遗书放在枕下,叮嘱他可以大声哭,别把身子憋坏了。
做好了这件事,我便放心地上了战场。
但真当我踏上去时,我总觉得风里都夹杂着一股血腥味,但我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等我反应过来时,我的手臂已经挨了重重一刀,血一下就渗了出来,我几乎没时间思考,下意识地就把手里的矛插入了对方的身体。
我幸运些,从战场上活了下来。
给我包扎的士兵是个小将士,我问他:「你知道沈疆吗?」
他摇了摇头,我难掩失望地靠在了墙上,谢大娘安慰我:「不急,会找到的。」
我没说话,只是跟着队伍沉默地准备回去。
「沈春意!」
有人叫我,我回头望去。
是沈疆!
我觉得快半年的军营生活,并没有让沈疆成长多少。
此刻他气急败坏地拉着我走到一旁,左看看右看看,最后目光停在我的右手手臂上。
他几乎是瞬间红了眼,「肯定很疼吧?」
我诚实地摇了摇头。
沈疆又马上擦干眼泪质问:「姐夫还有爹娘是怎么同意你来的?」
我对此很不满,并且觉得沈疆读的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
怎么李寒山就是姐夫,到我这个亲姐这就是「你你你」的?
难不成李寒山真会灌迷魂药?
还没等我说话,那边便有人叫沈疆的名字,他答应了一声又看向我说:「你回营里好好待着,我忙完就过来找你。」
也没等我点头,便急匆匆地跑走了。
无所谓,我会原谅。
毕竟没什么比我见到沈疆还要让我高兴的了。
谢大娘见我过来递了手帕给我,「怎么高兴得连自己哭了都不知道?」
那天沈疆来找我说了许久的话,他说自己立下了不少战功,只是年纪小,大将军还把他放在身边带着。
又说李寒山其实还在参与战事,虽然隔得远,信息交流有些不方便,但他大局看得准,大多数计策也能